巴朵有点恼火,发了语音过去,告诉他责编就在自己身边,还把小姑娘吓哭的声音也录了进去。好在程柯人性未泯,不到三分钟就来了——他住得更近,就在隔壁。程柯从巴朵梳妆台上摆着的棉柔巾盒子里连抽了几张,捂住口鼻,拿起杀虫剂对着那虫子一顿喷。等虫子晕倒在地不再扑腾,责编之前叫的酒店工作人员也来了,又是一番清洁整理,询问巴朵是否要换个房间。巴朵好累,累得不想折腾,让保洁又确认边边角角没虫子后,就躺下了。再累,也还是礼貌地给程柯发了条感谢的信息,客套说着:“回去请你吃饭。”程柯:“不必。很忙,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见面了。”一副生怕她回去对他纠缠不休的样子,要趁早说明白,划清界限。又来了,那种“没劲”的烦躁再次浮上心头。也只有程柯能带给她这种感受,轻易让她觉得有趣想撩,又轻易泼她冷水让她觉得无趣气闷。她让他不爽,她也不想他好过。知道他就在隔壁,安静的夜晚似乎又有了新乐子。巴朵打开网盘里加密的视频,音量开到最大。一墙之隔,程柯把笔记本合上,刚坐上床,就听见墙那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他刚从巴朵房间出来,知道装修构造,也知道她的床头和他的床头是隔墙挨着的。那么现在,这充满情欲的女人吟叫声,是怎么回事?程柯感觉自己头皮一麻,难以置信地盯着那面墙。这女人,她是不是疯了?躁动你敢说没想过上我的床?……“你在做什么?”程柯字都打完了,又删掉。他觉得自己也是被她传染疯了,脑子坏掉了才要去问人家这么隐私的问题。她还能在做什么,她当然是在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只是她的开心,让别人不太开心罢了。呻吟声越来越急促,夹杂着“ohyes”和词不成句地对话,程柯听出来了,巴朵是在看片儿,刚才的叫声也不是她发出来的。至于她有没有对着视频做其他快慰自己的事,就不得而知了。他又想,既然自己能听到,那巴朵另一边房间的人呢?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听得如此清晰,会不会对着这样的声音对她想入非非?程柯给小赵发消息,让他把实时住宿安排发自己。作为一个拥有超高职业素养和擅于揣摩老板心思的特助,赵钊给程柯发表格的同时还特别标注了一下巴朵的房号。程柯:……他解释:“我要看洛霖的。”不是嘴硬,确实要看洛霖,看他是不是在巴朵另一边。看到洛霖是在自己这边,又看到巴朵那边的房间没有住人的时候,程柯略微安了心,随即反应过来,这只能说明节目组没把那间房包下来,并不能保证酒店会不会对外面的散客开放使用。程柯觉得节目组太不严谨了,这时候开源节流干嘛,保密工作和安全措施做得一点都不到位。他让赵钊去沟通,把这一层楼的房间都订下来。小赵立马去办,还很懂事地替老板找补:“他们工作确实不到位,万一有狂热粉丝尾随、偷拍洛霖先生怎么办。”程柯觉得自己的助理最近不太专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工作效率还挺高的,暂且包容他吧。等他安排完房间的事,再听床头墙那边的声音,酣战依旧激烈。程柯看了眼时间,二十分钟,娱乐时间可以结束了。他重重敲了敲墙壁,沉闷的敲击声传到隔壁,跪在床上看视频的巴朵听见了。听见也假装没听懂,视频不关,反而拿着手机往墙根爬了几步,让那叫声贴着墙壁更清晰地传到程柯房间。程柯觉得巴朵真是疯得不轻,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有些生气,不再捶墙,反正他捶墙也只会让她的恶趣味更加浓厚,不理不睬说不定她觉得没意思就停下了。不得不说,程柯对付巴朵还是有点经验的,起码在让她“扫兴”这件事上很有天赋。即使是他们当年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也没主动把人往床上带,给的理由是恋爱时间太短怕她一时冲动上头,主要还是因为她太小,那年才二十岁,还是个学生呢。巴朵勾起人来黏糊得要命,拉着他的手四处点火,要向他证明自己“不小”。可不论她怎么闹,他都能理智克制地把她抱在怀里,哄她逗她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别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只一次,破了功,那次是被巴朵挑衅得太过火了。她说她听人家讲:“男人过了25,就是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