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在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中化为虚无,只剩下寂静的迷雾在风中游荡。四周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李亿臣望着男子消失的地方,心中浮起一丝沉重之感。“他临死前的挣扎,或许是在提醒我们……真相依旧充满危险。”阮歌轻轻点头。“看来,我们必须进入村里的地下深处,去找出他所说的‘真相’。”李亿臣和阮歌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即将面对的危险。他们沿着男子消失的方向,向村子的中央走去,那里似乎隐藏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一路上,迷雾逐渐稀薄,露出了被荒草覆盖的废弃小径和倒塌的老屋,寂静得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那个地下藏匿之地会在哪里?”阮歌边走边思考,低声说道。李亿臣凝神观察,发现村子中央有一口被掩埋的古井,井口被厚厚的青苔覆盖,四周还残留着一些年久失修的石碑,隐约刻着几个模糊的字。他伸手将青苔拨开,隐约读到石碑上的文字:“罪井之禁,擅入者死。”“看来这里的地下藏着什么重大秘密。”阮歌轻轻拂去井口的尘土,神色有些凝重。李亿臣点了点头,俯身向井口看去,却发现井底深处有一丝微弱的光线若隐若现。他心生疑窦,取出火把点燃,小心翼翼地攀爬井壁,逐渐往井底深入。井道之下,空气愈发阴冷,石壁上覆满了苔藓和湿滑的泥土,偶尔还能听见水滴声在黑暗中回响。阮歌紧随其后,两人一路无言,仿佛都在等待着即将揭露的真相。当他们终于抵达井底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屏住了呼吸。井底并不是封闭的,而是通往一个巨大而诡异的地下空间。四周刻满了奇异的符文,地面上整齐排列着一个个石棺,仿佛在守护着什么。石棺中央,一块石板上刻着一行字:“血债需偿,还吾公道。”“这些石棺,莫非是村民的遗体?”阮歌压低声音,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李亿臣点点头,神色凝重地打量着周围。“这些石棺似乎是在替那些冤死的村民立碑。他们的怨念深重,恐怕正是导致这个地方封禁的原因。”他正要仔细查看,却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从石棺深处传来。李亿臣和阮歌立刻警觉,朝声音的方向靠近。朦胧的光线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具古老的石棺微微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蠢蠢欲动。就在他们靠近石棺的刹那,石棺盖缓缓移开,一只苍白的手从中伸出,紧接着,一个身穿古代服饰的女子缓缓坐起。她的脸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却透着深深的怨恨。“你们是谁?为何惊扰我的长眠?”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李亿臣不卑不亢,拱手道:“在下是来查明离尘村血案真相之人。敢问姑娘,是否知晓此地为何封禁?”女子缓缓转过头,目光深邃而凄凉:“离尘村……满门被屠之日,无人得知我们的冤屈。我便是那场血案的唯一知情人,却被迫在此长眠,以怨恨守护真相。”阮歌试探着问:“那村子的真正罪魁究竟是谁?”女子沉默片刻,忽然悲愤地说道:“我们当年死于朝廷权贵的争斗,那位高官无视生灵,借刀杀人,以村民之血祭奠他的贪欲与阴谋……我们却只能在此受困,永无解脱。”李亿臣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既然如此,我们会替你昭雪沉冤,让真凶伏法。”女子的身形微微一震,眼中竟浮现出一丝解脱的神情。她抬起头,缓缓说道:“若你们能带着真相离开,将他曝于人前,我便能引领村中亡魂,魂归净土。”话音未落,她的身形逐渐虚化,化为一道幽光消失在石棺之中。四周的石棺纷纷发出低鸣,仿佛冤魂正在回应她的呼唤。李亿臣和阮歌相互对视,神色坚毅。如今他们肩负的不仅是一个案件,更是一段沉冤难雪的过往。就在冤魂消失的那一瞬间,整个地下空间仿佛活了过来。石棺上逐渐显现出一道道流动的红光,如同鲜血在石壁上流淌,环绕在李亿臣和阮歌四周。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离开这里,快!”李亿臣低声提醒,拉着阮歌朝井道出口奔去。然而,他们刚迈出一步,地面便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整个地下世界都在排斥他们的存在。紧接着,周围的石棺一一裂开,无数身穿村民服饰的冤魂从石棺中浮现,眼中满是怨恨和不甘。它们的目光紧盯着李亿臣和阮歌,似乎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擅入此地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