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早晨的店里人并不多,不过外卖平台却爆满。
程蕴坐在窗边,抬头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身姿如鹤,手腕上带着金属器械表,衬得整个人矜贵而又从容。
大概这段时间太忙,他的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他双手交叠,内心看起来有些烦躁,直白而又单枪直入,“你和池竞在一起了?”
程蕴没吭声,拿起咖啡喝了口。
看着程蕴的动作,却没有答案,加上最近公司里出了事,早上刚开完会就得到了这个消息,立马跑过来找她,结果她又是这个态度,让他心口有点窝火,“泱泱!你放得下我们三年的感情?”
听到他的话,程蕴快被他气笑了,嘴角都气得颤抖,“时修,我们分开八个月了!”
程蕴向来好脾气,谈恋爱的时候也没朝他红过脸,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极为不耐烦。
“你都快订婚了,怎么好意思来指责我。”
咖啡厅里没人,显得尤为安静,前台的工作人员听到动静也往这边看了一眼。
“泱泱……”
“别叫我!”
程蕴冷声打断。
她实在是想不通时修到底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和指责她,“当初我们为什么分手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下轮到时修不吭声。
程蕴只觉得可笑,她出身不好,时母看不上她,时修总说有办法的,所以一直谈到了准备见家长。
时修是家里独子,时父去世的很早,家里只剩下时母和对家业虎视眈眈的叔叔。
为了守下时家的企业,时母对时修有着近乎变态的掌控欲。
时修即使不愿,但还是无奈,没办法挣脱。
作为女方,她也不想让时修夹在家庭和爱情之间为难,所以委屈家里人从长溪跑到梨城。
大夏天,爸妈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湿,来不及休息就跑到餐厅,生怕时母久等了,结果刚到,时母就变了脸色。
吃饭过程也是一直被时母指桑骂槐。
程家夫妻本就是小地方的人,时母这么一说就更局促,吃了两口饭也不敢再吃,怕惹得未来亲家不快。
结果退让只会让时母得寸进尺。
“你说你有办法,结果你的办法是让我的父母受委屈,为了我忍气吞声,就这样,你妈还是骂我为了攀上豪门不择手段。”
时修看着程蕴,想要说话,但是想到什么,又哽住。
程蕴也不想和时修多说,别过头,语气冷硬:“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你妈知道了,又要来学校闹了。”
说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时修知道现在程蕴还在气头上,多说只会惹得程蕴反感,也知道程蕴最念旧,对感情这事比较迟钝和温吞。
适时的进退会减少程蕴的厌恶感,低下头应了一声,随后起身。
程蕴没看他,一直盯着外面。
程蕴的长相偏向柔和温婉,和她的性格一样。
“泱泱,我会解决好的,你相信我。”程蕴还是没理他,但是时修也不在意,随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还有一件事,就是……”
他看了一眼程蕴,似是被她磨得没了脾气,无奈的开口提醒:“池竞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小心一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程蕴不想应,也不想去看时修,心里说不清的感觉,又酸又涩的感觉从心底涌了出来。
她和时修都是初恋,从高中开始就已经认识,也算知根知底。
没有结果的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她吸了吸鼻子,不想让自己在这里哭出来。
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温柔的叮嘱她。
“池竞不靠谱,你自己……”
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懒洋洋的轻嗤:“我靠不靠谱要你说。”
程蕴一听这声音,应激似的转头去看。
池竞穿着早上还没换下来的衣服,懒洋洋不着调的模样,跨过时修,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