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沉甯双手微微发抖。
宴夫人竟然是魔教圣女?
那么宴鸿羲可能已经…她不敢往下想。
“玉琼树。”
容允岺简短地说,同时警惕地望向窗外。
两人来到院中的老玉琼树下,宴沉甯回忆着宴鸿羲曾教过她的一个寻物法诀,尝试着对树根处施展。
片刻后,一块泥土微微隆起,露出一个小玉盒。
玉盒上布满了土石,但封印完好。
宴沉甯刚拿起玉盒,就听到容允岺低喝一声:“小心!”
一道寒光从院墙外射来,容允岺迅速拔剑格挡,金属碰撞声刺耳异常。
紧接着,数十道黑影从四面八方跃入院中,将两人团团围住。
“宴沉甯,你果然在这里。”宴远山踱步而入,脸上再无半点伪装的慈爱,只剩下狰狞的贪婪,“把铁盒和玉佩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宴沉甯将铁盒塞入袖中,冷笑一声,“二叔好大的阵仗。为了对付我一个刚筑基的小辈,居然出动这么多高手。”
“小辈?”宴远山狞笑,“你母亲是魔教圣女,你身上流着魔教的血,算哪门子宴家小辈?”
容允岺将宴沉甯护在身后,青霜剑发出森冷寒光,“宴远山,勾结魔教可是死罪。”
“死罪?”宴远山哈哈大笑,“容允岺,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走出这里?玄天宗首座弟子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
话音未落,他广袖一挥,数十名黑衣人同时暴起。
刹那间,漫天毒镖泛着幽蓝寒光,火符在空中燃成赤练,冰锥如暴雨倾泻而下,将方圆十丈内的草木尽数摧折。
容允岺剑锋轻颤,青霜剑在虚空中划出半轮明月般的弧光。
剑气凝成的屏障泛起水纹般的涟漪,将第一波攻势尽数绞碎。
但见黑衣人阵型突变,三道黑影如鬼魅般自左右包抄而来,淬毒的匕首直取宴沉甯咽喉。
“之之,退后!”
容允岺旋身将她护在身后,衣袂在气浪中翻飞。
一道蚀骨黑光穿透剑气缝隙,狠狠贯入他左肩,鲜血顿时浸透半边衣袍,在月光下泛着暗紫幽光。
宴沉甯瞳孔骤缩,心头如被冰锥刺穿。
但见又一波暗器破空而来,她咬牙拧身,秋水剑铿然出鞘。
三个月来苦修的剑诀在此刻尽数绽放,剑锋过处凝出三尺寒霜,精准挑破三名偷袭者的气海穴。
奈何敌众我寡,她且战且退,足跟触到冰凉树干。
玉琼树雪白的花瓣簌簌落下,沾在她染血的袖口,已是退无可退之境。
“抓住她!要活的!”宴远山在后方大喊。
三名黑衣人同时扑来,宴沉甯咬牙迎战,却见一道白光突然从她袖中射出,是那枚玉佩!
玉佩悬浮在空中,发出刺目的光芒,将三名黑衣人震飞出去。
宴沉甯眼中寒光骤现,趁着黑衣人被震飞的刹那,染血的袖口翻出秋水剑。
她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掠至最近的黑衣人身前,断刃精准刺入对方咽喉。
玉琼花瓣混着血珠溅起。
第二人尚未落地,她已旋身欺近,左手成爪扣住对方持剑的手腕,断刃自下而上贯穿下颌。
温热血线喷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衬得那双凤眼如淬毒的寒玉。
最后一人踉跄着要逃,宴沉甯甩出秋水剑。
破空声里,刃尖从后心没入,那人扑倒在满地落花中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