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当它是地图,”陆子吟解释道,“专门指引方向、标注路径的那种。或者……”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抬手指向丝绸中央那个醒目的方块。
“更准确地说,也许是藏宝图!这儿,应该就是藏宝贝的地方。”
“藏宝图?”
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话音未落,眼神已经亮了起来。
赵青山的眼睛睁得老大,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几分。
赵苏苏则紧紧抓住裙角。
陆子吟看着他们俩一个接一个、默契十足地配合着惊讶反应,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但他很快收敛了表情,神情认真起来,压低声音提醒道:“现在别激动,先别忙着想宝贝的事。这东西来得隐秘,若被人察觉我们动过妆奁,恐怕会惹上麻烦。得先把妆奁原样送回去,一点痕迹都不能留下。”
赵青山立刻点头,合上夹层。
再把整个妆奁轻轻抚平擦拭,确保看不出丝毫被翻动过的迹象。
随后,他捧着妆奁快步走出房间。
出门时,果真在院子里碰上了赵引娣。
她正端着一盆热水从井边走来,抬头见是赵青山,便随口问了句。
“这么晚了,拿这个做什么?”
赵青山站定,不慌不忙地回答:“是我娘以前留下的东西,我想拿来看看。”
赵引娣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瞥了眼那妆奁。
见外观完好、无撬动痕迹,也就没再多问,点点头便走开了。
等赵青山悄悄返回房间,推开门的一瞬间。
他看见陆子吟和赵苏苏正蹲在桌前,头挨着头,全神贯注地研究着那张摊开的丝绸图。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赵苏苏先轻声问了一句。
“哥,娘给我留了个玉佩,她说那是给我防身用的。那……她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
赵青山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妹妹身上。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丝。
然后,他低声问道:“是想娘了?”
小时候,他们兄妹俩总是天天念着娘。
尤其是妹妹赵苏苏,几乎每天都要拉着他的衣角问:“娘去哪儿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可随着年岁渐长,生活的重担压在肩上。
那些话渐渐被藏进了心底。
除了每年忌日和清明节去坟前烧纸祭拜,平日里他们很少再提起母亲的名字。
不是忘了,也不是不在乎,而是太过思念。
反而不敢轻易触碰那个柔软的角落。
“有点想。”
赵苏苏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衣带。
“主要是觉得……娘既然给我留了东西,应该也给你留了什么吧。”
赵青山沉默片刻。
终于,他抬起手,缓缓从衣领里拉出一根细细的红绳。
那红绳早已有些褪色,边缘甚至磨得起了毛边。
绳子末端,挂着一把小小的黄铜钥匙,表面有些氧化发黑。
但在烛光下仍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有。”
他望着妹妹。
“这是娘临走前亲手交给我的。她当时拉着我的手,反复叮嘱,这东西不能跟任何人说,连爹都不能讲。不过……”
他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