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拂过她烧得滚烫的脸颊。
那动作缱绻,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
这辈子,就算是互相折磨,你也休想离开我身边。
姜昭宁喝完药,烧似乎退了些,睡得更沉了。
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帐顶,身下是柔软到令人陌生的锦被。
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萧启之的床。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姜昭宁姜昭宁浑身血液瞬间冻住,几乎是凭着本能,手脚并用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地毯上。
“怎么,本王的床你也敢嫌弃?”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萧启之端坐在桌案后,正用一块锦帕擦拭着手指,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若非本王,你昨日已经去见了阎王。”
姜昭宁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地面。
她的姿态平静而标准,带着十足的疏离。
“奴婢僭越了,请王爷恕罪。”
声音出口,嘶哑的厉害。
闻言,萧启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里却越发疯狂起来。
他走上前,蹲了下来,跟她平视。
“姜姑娘,你刚才说僭越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姜昭宁的心里。
“这么想与本王划清关系?本王告诉你,你休想!”
话音刚落,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等你病好,记得来好好伺候本王。”
萧启之缓缓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对了,姜姑娘一向能干,本王迎娶王妃一应事宜,就交给你好了。”
姜昭宁瞪大了眼睛,身体僵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竟然还想要如此侮辱自己。
眼睛直视着他,眼眶蓄满了水汽,最终凝成泪珠,滚落下来。
“萧启之,你别逼我恨你。”
萧启之眼底寒冰凝结,“恨?你也配提这个字!”
若是要恨,起码要先有爱吧。
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闷痛,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姜昭宁,乖乖当本王的通房吧。”
他抛下这句,像是在宣判她的死刑。
“也别想着逃跑,你的母亲还在岭南之地受苦呢!”
姜昭宁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岭南,那是她心头最深的刺,也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