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龙牧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绝望中宣泄着自己的痛苦和悔恨。他猛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咚”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师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瞎了眼……是我狼心狗肺……”“我不该怀疑你……我不该怨恨你……我不该……”他一遍遍地磕头,一遍遍地忏悔,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染红了冰冷的地面,也染红了他那张写满痛苦和绝望的脸。泪水混合着血水,从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他像个迷路的孩子,在黑暗中无助地哭泣,除了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再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殿内的长老们看着这一幕,皆是沉默不语。他们心中有愤怒,有惋惜,也有无奈。真相虽然迟来了,但终究还是来了。龙牧宪洗刷了冤屈,玄智辰和烟荷依的阴谋也败露了。可这又能怎么样呢?尊者依旧危在旦夕,生死未卜。而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弟子,也已经被这迟来的真相和沉重的悔恨,折磨得不成人形。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玄水道长看着痛苦不堪的龙牧宪,又看了看玉榻上气息奄奄的青屿柏,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疲惫和沉痛。“好了,起来吧。”玄水道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尊者还在等着我们去救,而那个叛徒玄智辰,也必须尽快绳之以法,以儆效尤!”提到玄智辰,龙牧宪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瞬间迸发出滔天的恨意。对,玄智辰!还有烟荷依!是他们!是他们毁了这一切!是他们让他和师尊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那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玄智辰……烟荷依……”龙牧宪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沙哑而怨毒,“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他挣扎着站起身,虽然身体因为失血和情绪激动而摇摇欲坠,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要找到玄智辰,他要让他血债血偿!他要救师尊,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把师尊从鬼门关拉回来!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他必须要做的!玄水道长看着龙牧宪眼中那近乎疯狂的决心,点了点头:“玄智辰心思歹毒,如今阴谋败露,定然会狗急跳墙,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绝不能让他再危害宗门,伤害尊者!”“来人!”玄水道长沉声道,“立刻传令下去,封锁宗门所有出入口,全力搜捕玄智辰和烟荷依!一旦发现踪迹,格杀勿论!”“是!”殿外的弟子们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命令迅速传了下去,整个凌虚宗再次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之中。静心殿内,气氛依旧沉重。龙牧宪走到玉榻边,再次握住青屿柏冰冷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痛苦。“师尊,你等着我。”他低声道,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等我处理完那些杂碎,就来救你。”“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有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窗外的寒风依旧呼啸,仿佛在为这场迟来的真相哀悼,也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加残酷的风暴。而那盏在风中摇曳的魂灯,依旧顽强地燃烧着,等待着那渺茫的、或许永远也不会到来的转机。牧宪的崩溃真相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利刃,不仅划破了笼罩在凌虚宗上空的阴霾,更狠狠剜开了龙牧宪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静心殿内,死一般的寂静。长老们看着龙牧宪那副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的模样,皆是沉默。他们心中纵有再多不满,此刻也说不出半句苛责的话。或许,这迟来的真相,这深入骨髓的悔恨,已经是对他最残酷的惩罚。龙牧宪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玉榻上的青屿柏。师尊的脸依旧苍白如纸,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仿佛只是睡着了。可那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那盏在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魂灯,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此刻命悬一线的凶险。“师尊……”龙牧宪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血的腥气。他踉跄着扑到玉榻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师尊的脸颊,指尖却在距离那苍白肌肤寸许的地方停住,剧烈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