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
难不成自己竟没死,又被救回来了?
她心中觉得好笑,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句还真是祸害遗千年,想活的活不了,想死的死不了…
…
耳边哭声还没断,甚至愈演愈烈,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疼,也不愿睁眼,就这么直条条的躺着。
行了,别哭了。
耳边又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是在训斥那啼哭的女子,姑娘昨儿夜里本就没怎么睡好,好不容易眯上一会,你就别吵她了。
姑娘?
阮妤一怔,指腹搓揉眉心的动作也跟着一顿,她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不等她睁眼,又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哭音,应该是先前啼哭的人,我不吵姑娘,回头也有人来吵,你没瞧见外头高高兴兴的,说是那人已经被接进府了。
说着又咬牙切齿带着一些气音,上头还没发话呢,底下那些见风使舵的就敢给咱们脸色看了,我刚刚给姑娘去拿早膳,这个推脱那个推脱,可不就是仗着老夫人不在家,欺负咱们姑娘没人做主吗!
余后屋子里一阵沉默。
阮妤却再也躺不下去了,她睁眼起身,伸手拉开床帐,目光与两个听到声响回身的女子一撞,瞳孔微缩,嘴里喃喃喊出两个名字,红玉,白竹?
语调怪异,脸上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可两个丫鬟却没发现她的不对,见她醒来连忙迎了过来,端茶递水,嘘寒问暖,穿着一身绿色比甲、神色稳重的是白竹,这会一边替她披上外衣,一边柔声说,姑娘别想太多了,今早奴婢已经找人给老夫人送去信了,您就等老夫人回来给您做主。
另一个穿桃红色的也说,是啊,姑娘您就好好待在府里,看他们谁敢找您麻烦!
这幅和旧日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场景让一向沉稳的阮妤也有些晃神错愕,怎么…
…
会这样?
她手里握着红玉递过来的茶水,杯盏余温缠绕在指尖,看着面前两个目露担忧的丫鬟,好一会,她才哑声问道:阮云舒进府了?
您都听到了?
白竹神色微变,忍不住瞪了红玉一眼才回道:刚进府不久,孟大家的去接的。
红玉怕她忌惮,忙道:奴婢去瞧过了,小门小户出来的,带着的丫鬟也是个胆小怕事的,这样的人哪里比得过您?
您…
…
还想再说却被白竹拉了下胳膊,后知后觉想到她先前说的小门小户是姑娘原本的家,一时脸色苍白,声音也变得磕巴起来:姑娘,我不是…
…
阮妤摇了摇头,哑声吩咐,替我布置早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