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阿灵!”
那人语气坚定,中了药的目光没聚几秒就涣散了,还直勾勾对着顾灵瞧,笑得像梦里偷到糖一样。
“你谁啊!”顾灵脱口就问。
又记起,这人是盛恒集团的太子爷,云端上的大人物,他怎么可能认识。
那人不回答,又要凑上来,这次顾灵及时抬起胳膊挡住,手肘把金丝眼镜给撞掉了。
没了眼镜遮掩,男人的五官一下子就清晰了,配上似曾相识的轮廓,组合成一副与记忆沙尘掩埋许久的脸七八分相似的容貌。
“周……周启?”
这名字大约有十年没念了吧,舌头都生疏。
随着发音,一个总是阴沉沉,闷声闷气的高瘦男孩浮现在眼前,还有破洞的书包,洗到发白的校服,白铁皮盒子里的馒头咸菜,以及一声乖顺的“好的,阿灵。”
灯光晃眼,少年面孔转变为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结实,价格不菲的休闲外套布料笔挺,是常年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有钱人,大集团接班人。
太魔幻了吧!
顾灵很难将这两个形象和同一个名字划上等号。
他瞪着眼睛,在灯红酒绿里僵僵地和人对视。
对面的人也看他,带着一脸梦幻的痴笑,看着看着,身体就整个倾斜过来。
这次,怎么也格挡不开了,顾灵被压得退后了一步,肩头一沉,那人的脑袋已经砸在了自己肩膀上。
“喂,喂!”顾灵晃了晃他,又使劲拍了拍,拍不出一点声响,这是半晕过去了。
这下可好,被药晕的涩批二世祖原来是他老同学。
顾灵扯开嘴哈地笑了一下。
可真够荒诞的。
他舌尖还麻麻的,嘴里都是对方的味道。
这老同学相遇也太……恶心了点。
周启原来不这样啊。
既不是涩批玩咖,更不是同性恋。就是一老实巴交的穷困高中生。这变化也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顾灵不信他认出了自己还亲得下去。毕竟当初两人的关系断得不尴不尬,正常见面估计要冷脸相对的程度。
都tm是这药害的!
顾灵又膈应,又头大,低低骂了一声。
不管怎样,先离开这再说。
舞厅里太黑,顾灵驮着人在人腿混战中艰难摸找那副金丝眼镜,找到发现镜架已经断了。
他索性胡乱塞进裤子口袋,架着人挤过人群,从另一个小门离开舞厅。
这个偏门没什么人经过,四周安静下来,他才有余力细想接下来的事。
周启晕了,他现在把人送回包厢也行,就怕说不清楚,即使有监控也是桩麻烦事。
重要的是,饭局上的人敢下药,后面还不知会做什么,他把人送回去,不就等于送回火坑。
不认识的人可以不管,周启……
过往闪过脑海,顾灵暗地唾了一声。
真他妈的,他也不想管。
走廊尽头有人声往这边过来,顾灵没时间犹豫,扛起人拐进员工通道。
算了,就当积德了。
他一路小心避人,从会所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电摩也没法骑,他忍痛叫了辆的士。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