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前父亲的叮嘱,难道与他体内的神秘力量有关?“你是不是伤心了,别难过,要是你们家不待见你,以后你来咱们龙渊,我罩你。”眼瞅万俟寂不说话了,百里戏江小心翼翼的碰碰他的肩。万俟寂笑着冲他摇头,随后越过他,来到长老们面前。朝他们重重鞠躬。“抱歉。”他体内力量有异,之前觉着是父亲不爱他,所以让他低调让他自我放弃。但如今发觉了自己身上的不同寻常之处,或许…父亲是想让他藏好自己。但他…万俟寂迎着一堆前辈不解的目光,眉心重重一跳。经过问剑大比后,他在问剑宗早已是万众瞩目。父亲提过的大能闭关的后山——他如今就在后山禁地之中。万俟寂闭上了眼,心情有些沉重。“哎,你们这些孩子,怎么一个两个都爱在外门待着。”“外门有什么宝贝吗。”狞玄真人吹胡子瞪眼的气道。大家闻言,目光从万俟寂身上又落到了百里戏江身上,小龙无辜的瞪大眼。他当然得在外门啊,他师父在呢。万俟寂没有拜师,并且选择留下来与百里戏江一起等待。一场热闹过后,光幕前的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那抹倔强的身影上。光幕之中的人,被强压得半趴在地上,却依旧背脊挺直,凌乱的发丝沾上冷汗的脖颈,束起的马尾却如她平日那般高仰着,犹如她的傲骨不屈。鲜红顺着唇角流下,她后边身无一人,血滴答一声显得整个塔内幽静又恐怖。小脸煞白不见一丝血色,相似的五官下,竟恍惚瞧见了宋听婉羸弱坚定的影子。若仔细瞧去,便能看见她瞳孔都失了焦距,显然是抵抗灵压意志都涣散了。光幕外的人揪心不已。百里戏江与万俟寂险些都不忍看。他们三个啊,一个比一个惨。出去不要告诉宋听婉。两个人对视一眼,达成默契。惨就算了还失败了,他们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而禁地之外,无形的压力袭向独坐窗边担忧发愁的女子。宋听婉脸色唰的一下变白,捂着心口弓腰重重喘息。有股很强的心悸。令她不安到了极点。“是…阿遥吗?不行、我要去找她。”她极少的失了分寸,跌跌撞撞的出门寻了云谦。主峰的弟子见她虚弱的模样担心的围上来,却听她要找云谦师兄。“大师兄与二师兄都在禁地呢。”据说是宗主叫走的。“看来,我这位小师妹快要坚持不住了。”褚侯漫不经心道。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朝他瞪来。“怎么,这不是事实吗。”褚侯觉得自己很无辜,指了指画面中宛若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人。晏山君咬咬牙,为小徒弟揪心,也为他二徒弟糟心。“不会说话就闭嘴。”云谦没管他二师弟,安静的皱眉负手,紧张的盯着小师妹看。快继续啊小师妹,站起来。忽然,储物戒里的传音符疯狂闪动。他一怔,分神的听了传音。对方的声音极为冷静,但他听出了那一丝颤抖。云谦眼神犹豫的给自家师父传音,随后片刻,无声无息退了出去。一盏茶之后,云谦再进来时,身后跟着位刻意放低存在感的女子。长老们没去管小一辈的动静,仍是仔细瞧着塔中的小姑娘。唯有百里戏江与万俟寂眼前一亮,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那人身旁。“师父你怎么进来了。”“宋姑娘,抱歉…”宋听婉一路盯着光幕靠近,站定后眸中噙了雾,泪水在眼眶摇摇欲坠。交叠的手无意识的捏紧,泛白得失了血色。她后知后觉的听见两人的声音,宋听婉狼狈的吸了吸鼻子,抹了一下眼角后,才朝两人轻轻的笑了一下,“谢谢你们。”她已经尽量让自己情绪平静些,但两人看见她眸中的水汽,哪里见过宋听婉这副模样。下意识噤声。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安静的陪她一起看向光幕。宋听婉的心揪得叫她呼吸不畅。她满眼只剩下空幽长梯上,拖出一路血迹的身影。衣服还是镶了彩缕丝的那件黑红袍,完好无损,但干涸的暗红色血迹与新鲜的血痕交叠,顺着妹妹半跪的姿势往下淌。整一个就是小血人。平日在她身旁总是冷傲意气风发,满身战意的小姑娘,如今以剑撑地,眸子低垂像是…像是了无生息。呼吸急促之际。眼前恍惚出现了重影,是阿遥从云阙之巅地下牢狱出来时的血肉模糊,还有一闪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