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把手搭上去，微笑着望向顾昭然：“我愿意。”顾昭然强忍内心的激动，只得愈发用力地握住程朗的手。吃到餐厅端上来的前菜时，程朗才明白顾昭然刚刚小声跟他说，这里主要是吃个环境，到底是什么意思。沙拉像是去楼下绿化带啃了两口，牛肉生得像是在草原上追着牛咬，创意菜展现出的创意与他的本科论文创新点有得一拼。只有甜品是好吃的，但份量也不多。一顿饭下来他也说不明白他到底吃了什么，如吃。吃完饭两人去海边散步，顾昭然听见程朗的吐槽后，笑得直不起腰，他以前经常被带去吃这种饭，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评价。等笑够后，他顺手接过程朗手里的花：“这些饭就是比较商务。”“那为什么还要来吃呢？”“因为生活需要一些仪式感，”晚风拂过程朗的头发，把他的头发吹得一团乱，顾昭然轻轻把他的发丝安在耳后，“这是我能承担的仪式感。”“那天回去之后，我看见网上说，告白要从一束花开始，我觉得很有道理，”顾昭然眼睛慢慢定在程朗的脸上，“这是我尊重你的表现。”程朗被顾昭然这些话哄得脸红，他低下头躲避顾昭然的目光：“但我好像没什么能给你的。”“不需要，”顾昭然捧起程朗的脸，“如果你觉得一定要给的话，可以送我一个吻吗？”顾昭然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示意程朗可以亲这里。他闭上眼睛，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满怀期待等待王子的吻。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嘴唇上，顾昭然诧异地睁开眼睛，程朗闭着眼，他的脸因为近距离而被放大，顾昭然可以看清他的睫毛在微微颤动。还没等顾昭然数清他的睫毛，程朗就离开了他的唇。程朗的脸上染上晚霞的颜色，快到而立之年还做这种少女心的动作，羞得他没脸与顾昭然对视。顾昭然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拉着他到海里。虽然还是春天，但这几天拉曼热起来了，海滩上的游客零零散散，海里还能见到几个游泳的人。脚刚接触到海水，程朗就被冻得想缩回去。他刚想退缩，就被顾昭然堵住。顾昭然体格比他大，他左右都无法突破，又不想弄湿衣服，索性开摆。没成想顾昭然默不作声在沙滩捡了一个沙铲，趁程朗不备，猛地泼向他。程朗躲避不及，下半身都遭了殃。“顾！昭！然！”顾昭然远远就能听见程朗这充满怒火的声音，他担心自己是不是玩大了，快步走去求饶。程朗满脸怒火地盯着顾昭然，顾昭然被他看得乖乖低下头，准备挨骂。一捧水从天而降，伴随着程朗夸张的笑声：“哈哈哈，中计了吧！”顾昭然抬眼看去，程朗怕顾昭然反击，已经跑到十步开外了。他无奈地笑着喊：“程朗——”然后抬脚追了上去。两人在春日的海滩玩得不亦乐乎，后果就是两人全身都变得湿漉漉的。顾昭然和程朗对视一眼，两人又笑起来。要是被敌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飞鹰和天狼正在拉曼打水仗，多半也要大跌眼镜。“你不讲武德，打个水仗还用战术。”程朗也撇撇嘴：“你先用的，先发制人。”顾昭然被程朗噎得没话说，轻哼一声，老老实实去开车了。等回到程朗家里，顾昭然看着自己的行李箱散在客厅，尴尬地冲程朗笑了笑。今天他走得急，没来得及收拾。程朗没表现出什么，他默默地收拾顾昭然的衣服，顾昭然急忙上去看程朗想干嘛。难道谈恋爱的第一天，他就要被恋人扫地出门吗？程朗自顾自地把顾昭然箱子合上，然后推进自己卧室。顾昭然快走几步追上去摁住箱子：“可以吗？”程朗松开箱子抱着手臂：“不可以我这是干嘛呢？”“爱你。”顾昭然欢天喜地地在程朗脸上留下一个吻，然后把箱子推进去重新收拾。程朗就这么倚在门框上，看顾昭然收拾东西。温柔的卧室灯光照在顾昭然身上，看起来格外温柔。这会是家吗？顾昭然收拾完衣服，就看见程朗盯着自己发呆，样子特别好看。他没忍住对着程朗的嘴唇再亲一口，没成想程朗居然回应了他。顾昭然顺势而为，不断深入，程朗被他的行为弄得脸红。一股无名火往两人的小腹冲去。程朗眼睛被亲得有了水气，湿漉漉地盯着顾昭然看，顾昭然被这一幕激起欲望，嘴上动作更加凶狠。在两人即将倒在沙发上时，顾昭然的智商突然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