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岑翎苦笑了一声:“我在您眼里,就是随便吗?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条件很差,就得找个一般的,不然就是像蒋淮止那样虽然优秀,但离了婚,有个缺点在那儿,不至于显得我矮人家半截。”岑妈妈:“你这孩子,怎么一说起话来语气就那么急,还有眉头又皱起来了,多难看,我都和你说了女孩子要多笑,不要总是皱眉头。”岑翎:“妈,我虽然学历上比不过他,但是工作未必啊,现在工作室越做越好,我和他之间的收入差距也没多大。你是不是就觉得我是在高攀,我就一定会吃亏,等哪天他幡然醒悟把我给甩了,我哭了还得受您一句,当初不听老人言?”岑翎将手中的菜往盆子里一丢,负气道:“这饭不吃了,反正你也不看好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说完,她哒哒哒转身往屋外走,拿起外套和包包,当着岑明的面同江延说:“走了,不留在这吃了。”江延怔愣在原地:“怎么了你这是?”“翎翎,你干什么?”和江延正聊得投缘,就见女儿气冲冲地从厨房里出来,二话不说拿起外套和包包就准备走,岑明一下就明白过来:“又和你妈吵架了?”“没有。”岑翎冷着脸,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工作室突然有急事,要过去处理。”她看向江延,眼神询问。“那,叔叔,我陪她一块去吧,指不定能帮上什么忙。”江延站起身,礼貌颔首:“今天叨扰了,改天再来拜访,我进去和阿姨打声招呼。”岑明无奈起身:“去吧。”岑翎也没留在原地等,直接往门外走,换好鞋子对上岑爸爸的眼神,父女俩心照不宣。“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高高兴兴回趟家,饭都不吃就走。”“您先问下里头那位,她是抱着欢迎我带男朋友回家来吃饭的心思吗?还不如不演的好,免得吃了不消化,在外人面前丢脸。”岑翎见江延出来,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说。岑明:“那你们路上小心些,小延,下次再来家里吃饭哈,咱们爷俩一块喝点小酒。”江延笑着点头:“好的叔叔,您进去吧不用送了。”出了家门,岑翎一直走在前头,话也不说。江延快步跟上后,牵起她的手。岑翎扬眉看了他一眼,眼眶有点湿。“中午去吃什么?家常菜吃不了了,带你去吃西餐?韩餐?还是日料?”江延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岑翎:“你什么都不问我吗?问我妈都和我说了什么,问我怎么饭都不吃就甩脸走人了?”“等你想说了,自然会说。”江延自以为给了个标准又体贴的回答,忘记岑翎就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参考答案对她来说怎么会奏效。“你应该直接问我,给我个台阶下,然后我就骂上个三天三夜!”岑翎气呼呼。江延:“……”岑翎:“算了,我自己先缓一缓。我们不出去吃了行不?我想回家躺平,点份外卖?”江延:“好。”大约过了一周,岑翎接到岑妈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妈妈第一次向自己道歉,为过去的一些不适当的言论,也为从前和女儿的错误交流,甚至包括她的一些落后观念。岑翎惊愕又意外,听到后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从前那些一个人咽下的委屈,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争先恐后涌了出来。“您为什么会突然和我说这些?”岑翎哭红了眼,顶着浓厚的鼻音问。岑妈妈:“是小延找到了我,对不起翎翎,妈妈希望你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想,他是可以给到你的。”江延……江延是在《清醒梦》电影线下试映会上和岑翎求婚的,在此之前,他真的伪装得很好,一点破绽都没有。以至于多年后,岑翎重新看自己求婚现场的视频,觉得哭得像个大傻瓜,太绝了!韩剧女主都没她这么能演。说错,她那是真情流露。岑翎以为江延不是个懂浪漫的人,所以见到谁,谈论起男朋友,她都会说自己家那位就是妥妥大直男。可他又给足了自己惊喜与浪漫。岑翎怎么也想不到江延会挑在那样的场合里向她求婚,可又能理解,因为《清醒梦》里男主张燎对任南熹的爱,也是悄然而不得人知。主持人问主演,暗恋对你们来说,如果能用一个标点符号来形容,会是什么?岑翎觉得江延现场求婚的视频里给了最好的回答——“暗恋是冒号,在我无数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去望向你时,它就已经开始了;它也是感叹号,因为在我表面佯装波澜不惊地靠近你,与你拌嘴的时候,内心其实是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