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倒挺美。”裴雨抬手扒拉他的脸，手刚搭上去，身边忽然响了一声“叮”，是宋行舟手机收到消息的提示音。“你快看看，是不是你比赛的结果？”裴雨忽然想到他最近一直念叨的伯努利杯决赛，于是催促他打开。“你帮我看吧，我开车呢，拿手机不方便。”裴雨拿出他的手机，滑开屏幕，打开邮箱，眼睛一亮。“是了。”她说，递给他看，“伯努利杯决赛通知来了，定在六月初。”“厉害啊！说进决赛就真的能进决赛。”裴雨低下头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屏幕上是一封简洁的官方邮件，落款是主办方的官方标识。她看完后第一时间抬头看他，“那你得准备资料了吧？又开始要备考了，宋工。”“嗯。”宋行舟眼睛亮得发光，“这是最后一轮了，决赛评审团里责人，说“决赛是什是也会变啊？”“差不赛了，大概是要个人之间直接竞争。你看通知里写的，把演讲的部分去掉了，百分之百的实操考术和基本功扎不扎实的地方。”他顿了顿，看着她的脸，“毕竟是电厂，位，总要以实操为主，干活不能出错是第一位的。”“那说，语气很坚定，“我会去现场看的。”他看着她，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指尖，缓缓牵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好，那你就等着，陪我一起站到最后。我把奖牌给你当礼物。”回到家后，窗户开着，风穿过客厅，带进来淡淡的阳光。裴雨洗了两个苹果递给宋行舟，两人窝在沙发上，一边刷着邮箱里的回复邮件，一边列出接下来需要准备的学习资料。宋行舟看东西的时候很专注，但偶尔也会低头看她几眼，像是在默默确认她还在身边。“你是不是很擅长这种涉及到实操的比赛，感觉演讲答辩那种反倒不太是你的强项。”裴雨说。“以前是。”宋行舟笑了笑，“但现在不一样了，答辩的也可以试一试。”“不一样在哪里？”“有你。”他说得很平淡，却带着无法反驳的坚定。她忽然就不说话了，心里某处像是被揉了一下，酸酸的，柔软得不行。过了好一会儿l，她才小声说：“那你要这样说的话，是不是我真的要加快进度了，不然盼盼等得太久。”“什么进度？”她没回答，只把头靠到他肩膀上，望着阳光下的灰色地毯发呆。宋行舟那边的复习进度，裴雨是彻底插不上手了。尤其最近决赛临近，他每天埋头学习，天天坐在电脑前面盯着模拟系统反复联系监盘的技巧，有时候一晚上都不怎么说话。她问一句，他才回一句，心思全扎在那场比赛上了。不过这也好，至少不会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因为她自己这边的事情也到了最紧要的关口。和妆界谈妥了初步意向之后，进入了下一阶段，而这个阶段，恰好是她最在意、也最擅长的——谈薪。作为一个职场意气风发的少女，谁不想挣钱呢？尤其是这种好不容易熬到的“中层”位置。虽说名义上还只是中国区市场部的一个经理，但妆界在业内的分量摆在那里，这已经是妥妥的跳板岗了。如果做得好，两三年之后完全有机会去更高层，甚至调到更核心的岗位都不是梦。她一边想着这些设想，一边稳住心态开始做功课。谈薪水，是技术活。她从来不相信“你只要足够优秀，hr自然会给你满意价格”这种童话。优秀是优秀，但价格谈不好，白忙一场。她查了很多资料，翻过猎聘、boss、知乎，甚至还私聊了几个以前在国际大牌做过市场经理的朋友。有人坦率地告诉她，妆界这样的品牌，市场经理的年薪浮动通常在50-80万之间，具体得看你的背景和工作城市。而她现在这个背景，有外企市场经验，又懂新媒体策略，也有乙方甲方都呆过的履历。再加上妆界那边的hr对她挺满意，说实话，她完全有信心要到60万以上的薪资。但她没有那么做。在和对方约好的薪资面谈时间前，她认真写了一份个人工作总结报告，把自己的优势用项目成果的方式全部列出来，包括之前操盘的几个现象级产品推广，合作过的大v和直播带货链路，还有她在数据分析上的长处。她甚至给自己的预期薪资列了三档：a档：70万以上，满意且愿意稳定三年以上。b档：60-65万，可接受，有意向发展。c档：50-55万，作为跳板接受，视后续升职空间而定。她把c档定为底线，再低，就不是“往高处走”，而是自降身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