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和傅清鹤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对他!?”谢映站起来,笔直望着慕容山,“若不是我来找傅清鹤,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之前是不是也欺负过他?”慕容山哑口无言,他被罚关禁闭,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谢映关切的声音,他狠狠咬紧了牙关。“你没事吧!?”谢映捧着傅清鹤发烫的脸,“他为什么要打你?”傅清鹤低着头,被扶着坐在椅子上,闻言讥笑一声:“同是殿下的面首,难道您不知道他为何打我?”谢映:“……抱歉,是我的错。”“那他呢?”傅清鹤失望地盯着谢映,眼中含着一汪泪水,“殿下果然是公平,我知道了。”谢映宁可他吵吵闹闹一番,却也不想看见他这幅样子,唯唯诺诺,连质问也不敢。“以后,我不会让他出现在你的眼前。”谢映心里被愧疚吞没,腰身被用力环住,她的手趴在傅清鹤肩膀上,“好了好了,我给你上药。”“我什么都不要,殿下陪着我。”傅清鹤抓住她想要去拿药的手,重复了一遍,“陪着我。”谢映一愣,一抬眼就对上傅清鹤明亮的眼睛,一旦呼吸,就有源源不断的幽香侵入她的五感。她心底叹息,有种掉进陷阱的错觉,但看见傅清鹤祈求的脸,又无话可说。“好、好,我陪着你。”陪着我,这句话就像某种诅咒,谢映耳边不断响起,她被温柔地锁住,甚至在安抚中死亡。杀心被一双手牵着塞进一处温暖的地方……入了冬,空气干冷,出门就是迎头冷风,谢映穿着简单的棉衣。只是刚走出门,就觉得浑身一颤,她猛然撑在门板上。“殿下?”走在她身后的傅清鹤停住,“您怎么了?”谢映摇摇头,她看了眼天上。奇怪,天怎么在晃。下一刻,谢映的胸骨磕在地上,浑身浸透在一泡湿冷中,她钝钝的,整个人被接住,“我没事,就是头晕了,这段时间总是这样。”“殿下看了大夫吗?”傅清鹤关切道。“问过了,说是受了寒,我回头练练枪就好了。”谢映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好了,从前这天气,穿了两三件足够了,今年足足穿了五件。她裹着厚厚的棉衣,坐在马车上,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高兴地瞥了眼傅清鹤。她和傅清鹤的身体好像对调了,她这段时间身体不好,男人却精神抖擞,她打了个寒颤,被一双手牵着塞进一处温暖的地方。她的一双手被牵着,按在傅清鹤的小腹,隔着一件中衣,她缩了缩手指。“不暖和,一点都不暖和。”谢映赌气道,“别粘着我了,我今日是来办正事的,你可不要瞎闹。”“我不懂事,殿下就会惯着我吗?”傅清鹤抬眼,说话的时候,小腹一拱一拱,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了。马车停在皇子府上,谢映是受邀来参加冬至节的,这也是靖国一年一度的宴会,由朝中皇子举办的宫外宫宴。谢映刚走进去,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她环视一圈,看见了好几个新鲜面孔。不是新鲜面孔,只是她已经许久没见过了。皇帝子女多,好几个不学无术的平庸之辈早早在各州封了侯,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更不用说彼此的情义了。谢映刚坐下来,就感到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她一转头,对上一双挑衅的眼睛。八皇子。谢映眯了眯眼睛,她太想念了。“二皇姐,咱们估计有六年没见过了,三年前回来过一次,你都不出门,小弟实在想念。”八皇子这人平庸之姿,和谢映有过节,准确来说,是谢映在后宫时候最恨的人。“我当然也想八弟了,没有八弟,我可寂寞了。”谢映勾唇,手指轻轻点在酒杯上。谢映托着下巴,看得出个个都对她身边的傅清鹤感兴趣,却偏偏没有人敢说话,她满意地侧头,“有什么想吃的?”傅清鹤抬起头来,声音清软:“回殿下,我想吃八宝芙蓉船羹。”这道菜不是席间有的,谢映抬手便叫下人去准备了,就在这时,对面的一男一女也站了起来。祝慕灵摔碎了一个茶盏,她起身的同时,谢维许也跟着起身,似乎想要去追她。她起身的瞬间,谢映清晰看见了她脖颈上的掐痕。她起身对傅清鹤说:“你在这等我。”说完,她走到后院门边上,顺着后门绕到那边去,偏院空旷,这边是下人忽视的地方,有没有人住,静悄悄的。谢映听见了祝慕灵的嘶吼声,谢维许修长的身影一言不发地靠在墙边,倒显得祝慕灵无理取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