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可我身为领队,自然要以商队的利益为先。旁的什么人,我可顾不得那么多。”“我可以给你足够多的银钱去抚慰商队,千两万两你尽管开口,便当是我跟你买下这些药材了,可好?”古青言没有别的,只有钱了。“你这是什么话!”甄青竹却突然更生气了。她眼眶红了,咬着嘴唇看着古青言不说话。古青言不知所措。她思索起来,想要寻找一个更好的两全之法。但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又听到甄青竹低低的声音:“听你的吧。”“什么?”古青言抬起头,一时没反应过来。“言言怜惜边境百姓,那就将药材捐赠给他们吧。”甄青竹低声说,“只要你开心就好。”她站起来,不去看古青言,朝屋外走去:“天色不早了,忙了两日,早些歇息吧。”虽然甄青竹忽然答应了她,平息了这场本就没怎么吵起来的纷争,但她却更加不知所措了。“阿竹。”古青言想叫住她。但甄青竹难得没有回应,背影看上去有些疲惫。古青言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下意识看向了睿安。睿安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甄姑娘一心为了商队,是极有责任心的人。她既然答应了,那必然是自己想通了,你不必多心。”古青言勾勾嘴角,很快又耷拉下去:“希望如此吧。”“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许多都超出了我从前的认知范围。战乱之祸,绝不仅仅影响着植妖与动妖两族,而且牵系整个妖界。”“甄古府身在其中,又哪里能真的置身事外呢?”就像当初衣服鬼之事,虽然战祸远在千里之外,甄古府却因此卷入命案,险些害的整个物妖族王城民不聊生。“正因为此战牵涉之广,所以绝不是一些药材,衣物之类的物资就可以起作用的。”听他这么一说,古青言的眼中染上茫然。“当然,聊胜于无嘛。”所以她刚刚为什么要跟阿竹吵架。古青言都有些生自己的气了。但是,与其责怪自己不如埋怨他人。古青言抬死眼:“那你刚才怎么不拦着我,反倒是帮着我说话?”睿安被无端指责了也不恼,无奈的笑意在古青言眼前放大,有些晃眼。他看着古青言的眼睛,“正如甄姑娘所说,我们此次是应青舟公子的邀约,这批药材必然要过植妖族朝廷的手。”“以我对植妖族朝廷的了解,以他们的贪污腐败程度,不管是赠与还是高价买卖,他们都会借此从百姓手中获利,不过是或多或少的问题罢了。”古青言努力把心神当回到正事上:“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这几日的努力,都只能化作徒劳吗?”眼前人神色温和坚定:“不会的。届时我们见机行事,我们不会助长那些人的贪腐之风的。”古青言点点头:“你对那些人很了解?你可知两族战事究竟因何而起?你对幕后之人知道多少?”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好脾气的人却并没有因此失去耐心。“我并不了解太多。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陪着你,帮助你,一点点地查。”这人眉目柔和,似有无限包容。古青言忽然想起了什么:“还有魔族……你是不是魔族派来的?”睿安:?他瞪大了眼睛,一双明眸中全是讶异,又很快染上一些委屈:“你怎么会这样想?”古青言站起来,离他远些:“你说着正事,凑这样近做什么?岂不是叫我分心,无法思考答案?定是魔族派来,阻碍我办案进度的。”睿安被这倒打一耙打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的好姑娘啊,你这是贼喊捉贼~”古青言背过去,一脸正色。殊不知身后的人悄悄靠近,温热的气息打在颈后:“我还没有问姑娘,何故夺我清白却不承认?”古青言美眸瞪大,转过去把凑过来的人推远:“什么清白?你怎么又说胡话?”“在本草森林,我昏迷之时,不是你亲我?”睿安轻飘飘地掌握了道德制高点,“姑娘不想负责不成?”那样子委屈得好像是什么被欺负了的良家夫男。古青言没想到他竟然知道此事:“我那是……我那是为了救你。”与其责怪自己不如埋怨他人。“我辛苦救你,你怎么还装睡骗我?”这话可真是至理名言,古青言深以为然。“姑娘若不是做贼心虚,又何必在意我是否清醒呢?”睿安思路清晰,势要让她负责到底,“姑娘必须对我负责。”“你是男子,要什么负责。”古青言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