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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汴京囚笼:一句词送命的亡国主(2 / 2)

太平兴国元年,赵匡胤驾崩,赵光义继位,是为宋太宗。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却唯独没给李煜任何赏赐,反而把监视的守卫加了一倍,连周嘉敏去买针线,都要有人跟着。

这年七夕,是李煜的四十二岁生日。周嘉敏偷偷买了点面粉,做了个小蛋糕,上面插着两根蜡烛。院子里的梧桐叶落了一地,她捡了几片干净的,铺在石桌上,算是给李煜庆生。

“陛下,许个愿吧。”周嘉敏点燃蜡烛,火光映着她的脸,比往日多了几分笑意。

李煜闭上眼睛,刚要许愿,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张洎带着几个太监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陛下,陛下念及今日是后主生辰,特赐美酒一杯。”

周嘉敏脸色一变,挡在李煜面前:“这酒……我们不能喝!”她想起赵匡胤驾崩时的蹊跷,总觉得这新帝比老帝更狠。

李煜拉开她,看着锦盒里的金杯。酒液澄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和那日宫廷宴会上的酒一模一样。他端起金杯,看着周嘉敏,眼神温柔:“别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仰头正要喝,张洎忽然开口:“后主,陛下还说,若能再作一首新词,便饶你今日‘失言’之罪。”

李煜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纸笔。烛光摇曳,他的笔尖在纸上游走,很快写下一首《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张洎凑过去看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拿起词,对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后主好词!快随我进宫复命!”

等人走后,周嘉敏扑过来,抢过李煜手里的金杯:“这酒不能喝!他们是故意的!”

李煜按住她的手,把金杯重新端起来:“我知道。”他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忽然笑了,“娥皇,你还记得吗?当年在金陵,我们也是这样过七夕,你弹琵琶,我填词,你说我的词比李白还好。”

周嘉敏哭得浑身发抖:“陛下,我记得!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不要在这里了!”

李煜没回答,他端着金杯,走到窗边。月光洒在他身上,像一层银霜。他想起金陵的春天,想起周娥皇的琵琶,想起那些“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的日子,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刚下肚,李煜就觉得腹痛如绞。他捂住肚子,身体缓缓倒下去,撞在石桌上,蜡烛被打翻,火苗迅速蔓延到梧桐叶上。

“陛下!”周嘉敏扑过去,抱住他,“陛下你怎么样?”

李煜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黑血。

他的目光越过周嘉敏,落在窗外的月亮上,那月亮和金陵的一样圆,却再也照不亮他的故国了。

第五章 梧桐叶落:旧词里的余温

李煜死的消息,传到皇宫时,赵光义正在看他写的《虞美人》。他指着“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几个字,对赵普笑道:“这李煜,到死都想着他的南唐,留着何用?”

赵普躬身道:“陛下英明。李煜一死,南唐旧臣便没了念想,天下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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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点了点头,把词扔在一边:“厚葬吧,给个‘违命侯’的谥号,让他到了地下,也记得谁是天下之主。”

李煜的葬礼办得很潦草,只有周嘉敏和几个南唐旧臣送行。周嘉敏穿着孝服,抱着李煜的灵柩,一步一步走出囚宅。梧桐叶落在她头上,像雪一样凉。

下葬那日,周嘉敏把李煜生前所写的词稿,全都烧给了他。火光中,那些“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的句子,渐渐化为灰烬,飘向远方,像极了他再也回不去的故国。

赵光义没放过周嘉敏。没过多久,就派人把她接入宫中,封为郑国夫人。每次宫宴,都让她陪在身边,故意问她:“李煜的词,比朕的诗如何?”

周嘉敏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她想起李煜临死前的笑容,想起他写词时的专注,想起他们在金陵的点点滴滴,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有一次,赵光义让她弹琵琶。她抱着琵琶,手指放在弦上,却怎么也弹不出声音。赵光义怒了,把琵琶摔在地上:“没用的东西!”

周嘉敏跪在地上,捡起破碎的琵琶弦,忽然开口吟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赵光义脸色骤变,下令把她关在冷宫里。冷宫的窗户对着南边,能看到李煜曾经住过的囚宅,院子里的梧桐树已经落叶归根,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周嘉敏坐在窗前,用破碎的琵琶弦,在布上绣字。她绣的都是李煜的词,一针一线,绣得密密麻麻。冬天来了,冷宫里没有炭火,她冻得手指发紫,却依旧不停地绣。

有个老宫女可怜她,偷偷给她送了碗热粥:“夫人,别绣了,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周嘉敏抬起头,眼里没有泪,只有一片空洞:“我夫君的词,不能没人记得。”

没过多久,周嘉敏就病逝在冷宫里。

老宫女收拾她的遗物时,发现她怀里抱着一块绣满词的布,最上面是“虞美人”三个字,针脚密密麻麻,渗着淡淡的血迹。

第六章 千年后:墨迹里的永生

时光一晃,几百年过去了。汴京变成了开封,李煜的囚宅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只留下那些词,在世间流传。

清朝的纳兰性德,在书房里捧着《南唐二主词》,读到“人生长恨水长东”时,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想起自己早逝的妻子,想起宫廷里的尔虞我诈,觉得自己和李煜,竟是同一种人。

民国初年,一个叫王国维的学者,在《人间词话》里写道:“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他把李煜的词奉为圭臬,说他“变伶工之词为士大夫之词”,开创了宋词的新纪元。

如今,开封的清明上河园里,时常有人扮演李煜和周嘉敏,在舞台上演绎他们的爱情故事。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歌声响起时,台下的观众总会安静下来,眼里闪着泪光。

有个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指着舞台上的李煜问:“妈妈,他为什么要哭呀?”

妈妈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国家,也失去了最爱的人。但他写的词,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他。”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李煜穿着龙袍,周嘉敏穿着华服,他们在梅花树下填词、弹琵琶,笑容温暖得像金陵的春天。仿佛那些囚禁的岁月、死亡的痛苦,都从未存在过。

而在博物馆里,李煜的词稿真迹被妥善保存着。墨迹虽已泛黄,却依旧能看出他当年的才情与绝望。游客们站在玻璃柜前,轻声读着那些熟悉的句子,仿佛能看到那个在汴京囚宅里,用文字怀念故国的亡国君主。

他用一生的悲剧,换来了千年的流传。

那些曾经让他送命的词,终究成了他最不朽的丰碑。

就像一江春水,无论经历多少岁月,依旧在世人的心中,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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