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尘埃和已逝者的亡魂。
她听说了威尔和汉尼拔一起坠崖,尸骨无存,她松了一口气,曾经的罪证如今也失去了唯一的见证者,这样能够顺理成章地说服自己,逝者已矣,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可真卑鄙啊,贝德利亚…
…
参与还是旁观?
汉尼拔将迪蒙德打晕,他趴在地上,从贝德利亚的角度看就像一条垂死的虫子。
…
…
旁观。
贝德利亚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下一个被杀的可能就是她自己。
为了不激怒汉尼拔也不违背自己的道德,她选择了后者。
汉尼拔像是知道她会选这个选项,沾有血滴的脸上阴狠而嘲讽似的笑了一下,刺破贝德利亚的最后一根神经:贝德利亚,在这种情形下,旁观就是参与。
贝德利亚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她端起面前已经有些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经历过一段似梦非梦的时期,威尔再度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威尔第一眼看到的是船舱里的天花板,因为这时是夜晚,屋里的光线来源于不远处木箱上的一盏摇摇晃晃的电灯,电灯只够照亮一半的房间,威尔处在阴影里,他摸到自己的脸上和肩膀都缠上了绷带,闻上去已经没有太大的血腥味,而是一种淡淡的草药味道,手臂能够行动,只是伤口还有些隐痛,恐怕还需要一些日子才能完全恢复。
他身上穿着不是自己的那件衬衣,而是一件旧的套头卫衣,材质有些粗糙,但还算干净。
汉尼拔在对面的床边坐着,他正用笔在充当床头柜的木箱上写着什么,像是一封信。
威尔记忆回笼,他和汉尼拔在坠崖之前都受了重伤,威尔抱着和汉尼拔同归于尽的想法选择跳崖。
很显然,他没有成功。
威尔在黑暗中静静地观察着汉尼拔,本就刀削般立体的欧式轮廓在灯光下更像一尊精致的雕像,他的脸上有一些擦痕,有的已经好了,有的才刚刚开始结痂。
汉尼拔出声问道:醒了?
他甚至没有转过头。
嗯。
威尔有些被揭穿偷窥的窘迫,不过好在这边光线比较暗,汉尼拔应该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在写什么?
一封信。
我当然知道是一封信,威尔腹诽着,不过他既然不想说给谁的就算了。
又过了十几秒,汉尼拔把信收了起来装进信封,他回过头朝威尔微笑了一下,虽然他现在脸色还有些疲惫和苍白,但眼睛深处仍燃着一团有生命力的火。
威尔不禁想起第一次遇见汉尼拔的时候,他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威尔回避眼神交流,但现在他正直视着汉尼拔的双眼。
失望吗,没能同归于尽?
汉尼拔有些揶揄的语调显示,他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说不上失望,更像是庆幸,至少作为前FBI探员的威尔已经尽到了他的职责,现在只是一个无名之辈。
威尔停顿了一下,问道:这艘船会去哪里?
这是一艘商船,他们会在交易完成之后送我们回最近的港口。
再睡会吧,威尔。
汉尼拔关上灯,躺在了威尔对面的床上。
即使这一切的发展没有完全按照汉尼拔所想的那样进行,但基本也没有太偏离航线。
他当然知道威尔不再是过去的威尔,现在的他可以容忍善良与邪恶共存,而威尔也需要他的帮助,因为无论是字面还是现实意义,他们都在同一条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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