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悦闻言,猛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徽:“不行!殿下,不能是你!”
“我承诺过的,我不会放弃定州百姓。”
“若是出了错怎么办?您让我如何向尽欢交代!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谢徽笑了笑,拍拍崔悦的肩:“我不可能让其他人冒险。我既是皇子,享受了这个身份带来的待遇,就也该履行这个身份的责任。崔悦,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至于尽欢那边……”谢徽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若我真的不幸死在定州,她不会怨你,你帮我告诉她,带着小满一如既往走下去。”
崔悦眼里有泪,良久才道:“是。”
过了几日,谢徽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是面色青白,虚弱不堪。
定州百姓看他这样子都在猜测他是不是也感染了疫病。
“各位,正如你们所想,我也得了疫病。”谢徽说道。
百姓很惊讶,都在说没想到皇子也会不做防范。
“这场病是我自己要得的,为的就是替各位试药。”谢徽拿过汤药,继续说道:“这是我们用新药方煎制的汤药,但里面有一味至毒之药草乌。为了确定这个药方是否对症,是否有用,我谢徽决定,今日亲身试药!”
说罢,谢徽便将药碗靠近嘴边,准备一饮而下。
人群中的崔悦心慌得厉害,大喊一声:“殿下!!”
谢徽看向崔悦,给了她一个微笑,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药喝尽。
崔悦立刻冲了过去。
谢徽本想说话,谁知却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他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叫他,声音很杂很吵。
那些声音里没有他所念的,然后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睡吧,睡着了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睡着了一切都烟消云散。”
然后,谢徽的意识就在这个声音彻底陷入黑暗。
而此时崔悦抖着手摸着谢徽的脉搏,嘴里嘟囔着:“不要死不要死……”
她感觉到自己指尖下还有轻微的跳动,大喊道:“乔一!!把殿下带回去!!我要施针!!”
乔一立刻冲上来带走谢徽。
崔悦也跟着急跑了回去。
而余下的百姓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中有所动容。
与此同时,常尽欢也在昏迷中醒过来。
而她苏醒之后发现自己竟然被囚禁于水牢之中。
常尽欢尝试着动了动,两手被铁链死死的扣住,动弹不得。
此时,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你的身手真不错,不愧是常相的女儿。”
常尽欢嗤笑:“再厉害还不是被你发现并抓住了?皇后娘娘。”
皇后站在水牢前,“我不想伤害你。”
“大冬天把我丢到水牢里泡着,你怕不是对‘伤害’二字有误会?说吧,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皇后看着常尽欢,“我对你并没有兴趣,要找你的人随后就到。”
“谁?”
皇后听到有声响,“他来了,你只要好好回话,不会有生命危险。”
说罢,皇后便快速离开。
之后,一个带着脸谱的人出现在常尽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