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圈下来，终于给这场漫长的扫荡画上了句号。

正好，可以回宫了。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光影。

南溪拍了拍衣袖，转身朝着宫门方向缓步走去。

白芷会意，提着包袱紧紧跟上。

她出宫时为方便行动，身边只跟着贴身丫头白芷。

且两人没戴帷帽，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在街上，惹来不少人侧目。

但因着南溪小时候骑马闯市集，前年冬日在酒楼当众教训辱骂太傅的纨绔等事迹。

十几年来，京城百姓多多少少也有点认得她。

也知道这位云衿公主不好惹。

所以她们也一路平安无事。

直到一个穿着锦袍、满脸凶相的公子突然挡在她面前。

他一身紫金绣纹锦袍，腰悬玉佩，显然是出身贵族之家。

可此刻的模样，却如同街头泼皮一般，毫无体统。

“云衿！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南溪双眸微眯，指尖轻轻抚过剑柄。

这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她太久没遇到敢正面挑衅她的人了。

“瑞启堂兄，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招人喜欢啊。”

褚瑞启一愣，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她。

他本以为南溪见到他会惊慌失措。

可现在眼前的她却神情镇定，眼中甚至带有笑意和隐隐的不屑。

他心头莫名一颤。

“你……你怎么敢……”

可话未说完，褚瑞启就被她那轻描淡写的神情激怒了。

“哼！现在讨好我也晚了！你杀了我爹，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声音陡然拔高，满脸涨红。

围观人群也都渐渐聚拢。

谁都知道褚家曾是权臣，却被一纸诏书抄家灭族。

主因正是这位公主上奏举证。

而褚瑞启之父，正是当年主犯之一。

如今旧怨重提，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南溪面色温和，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褚瑞启见状，以为她是怕了，在众人面前不敢发作，心里顿时得意起来。

这让他底气更足了。

他直接昂起头，指着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