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张了张嘴,却未立刻回应。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谁也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姜家小姐竟敢如此直面挑战尚书之威。
我没考你,你倒先考起我来了?
反了天了!
他堂堂兵部尚书,执掌军务十余年,何曾被一个小辈如此逼问?
更何况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但他不能发作,至少不能当众失态。
心里火大,但他面子上还得撑住。
他缓缓放下笏板,用指尖轻轻抚过衣袖褶皱。。
额头虽未见汗,可太阳穴却隐隐跳动。
他知道,此刻满殿皆在看着他。
皇帝在看,太子在看,百官也在看。
他必须稳住,必须从容应对。
倒不是怕。
他告诉自己。
他张远一生刚正,从不畏权贵,也不惧直言。
区区一个女子,哪怕出身相府,也掀不起滔天巨浪。
他只是……
不愿堕了身份,与妇人唇枪舌剑罢了。
他是堂堂男子,面对女子总得显出肚量。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几句质问就雷霆震怒?
若他因此动怒,反倒显得心胸狭隘,不如一个闺秀沉稳。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姿态,重新挺直脊背。
张远清了清嗓子:“科举选官,军功封爵,自然是为了选拔人才,奖励对国家有贡献的人。”
“治国靠人,各位臣子寒窗苦读,练就一身本领,忠心报国,通过考试或从军,由圣上亲自挑选,君臣相得,我大秦才能强盛不衰。”
他说完后,还特意看了姜静姝一眼。
“这位?”
他故意略去称呼,不肯叫她“姜小姐”,更不屑称其“夫人”或“姑娘”。
一个女子立于朝堂,已是破格。
若再以礼相待,岂非承认其地位?
姜静姝答:“回大人,妾身姓姜,是姜丞相府二房第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