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疼!”关望舒揉着耳朵,撇撇嘴说。“伯伯,我还小。你这么欺负我不合适,而且我最近挺乖的。”“你少装,我就没用劲。”温朝随手捡了两根草,同他说话时手上动作却没停,“过几日先生到了,装乖巧些,不许没规矩。”“我知道。”关望舒趴在桌子上,“先生是外人,不能让他看小姑的笑话。”“知道就好。”温朝将草蝴蝶给他看,“这不就好了?”关望舒伸手要拿,却被躲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草蝴蝶被温朝丢向窗口。“别偷听了,进来。”这只草蝴蝶被窗外的关月接住:“怎么乱扔呢?”她戳了戳手里的小玩意:“你还会做这个?”温朝闻言笑了声:“为了哄妹妹,不会也得学。”关月将草蝴蝶递给一旁眼巴巴的小侄儿:“我如今觉得,当哥哥可真不容易。”“你自己玩。”温朝拍拍关望舒的脑袋,起身斟了杯茶递给她,“从军营回来?”“嗯。”关月抿了口茶,“齐霄对陛下绝无二心,意料之中。”“如今宫中齐妃娘娘盛宠,如今又有孕,他自然不会有二心。”“是这个理。”关月轻叹,“沧州毕竟天高皇帝远,收拾他不难,只是不知该如何善后。”“左右有斐渊顶着。”温朝说,“我们怕什么?”“也是,先等他消息吧。”关月在案上扒拉了好一会儿,坐到关望舒身边和他一起玩。“小姑。”关望舒将他的宝贝给她看,“你看。”“丑。”关望舒冲她吐舌头:“我好歹编好了,小姑你的还没成型呢。”关月瞪他,手上一用力:“呀!断了。”关望舒一本正经地挑了两根草给她:“再来!”“对了。”关月将川连叫进来,“晚些时候去知会一声,就说我来看他,没留神也病了。”“小姑你看!这样!再这样……”“这对吗?”“不对!是这样……”—军营帐外。白微抬头看了看天:“公子,真进去啊?不再等两天?”谢旻允说:“等两天也是要这么干的,何必呢?”他掀开帘子入内,齐霄上前拱了手问:“小侯爷怎么来了?”“有个消息要知会你一声。”谢旻允看了他半晌,“原要同你交代军务那两位,都病了。”“是啊。”谢旻允颔首,神色十分真诚,“这不是巧了吗?”齐霄心知这是胡诌,面上却平静:“那晚间我差人去府上看望。”“不必,若牵连了齐将军岂非罪过?”“那小侯爷的意思是……?”“陛下要他们停职,却与我没什么干系。”齐霄一声惨叫,被白微摁着跪在地上,门外齐霄的随行亲卫也无声息。他挣扎着抬起头大声叫喊,言语憎恨。谢旻允皱了眉:“把他嘴堵上。原是不必如此的,她领你来时给过机会,可你齐将军不肯,要当忠臣。”他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齐霄:“那就没法子了。”有人上前罩住他的脑袋,五花大绑之后将人拖了出去。白微犹豫片刻,还是问:“公子,我们这么……嚣张吗?”谢旻允瞥他一眼:“怕了?”“这事只要办了,陛下定会震怒。”谢旻允耸肩,“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得罪他,何必在意细枝末节。”白微长叹:“现在去见两位将军吗?”“他两病着呢。”谢旻允随意掸了下衣袖,“你先备点刀啊针啊之类的东西,我审审齐霄,不要命的毒药也行。”白微被他吓得一趔趄:“公子你、你……要动私刑啊?”谢旻允拍拍他的肩:“这事本来就不小,再大点也无妨。”“你们真疯了?”“不真用,吓唬吓唬他而已,最多喂点毒药。”谢旻允低声说,“尸首还要送回京都,有外伤可说不清。”“您这哪是吓唬他,吓死我算了。”白微望着天,“咱家这侯府,不是要毁于一旦吧?”谢旻允已走远了:“你能盼点好的吗?”齐霄被关在帅府柴房,四下安静,只能听见院中鸟鸣。他听见脚步声,奈何嘴里塞着布,只发出滑稽的呜呜声。谢旻允拉过椅子坐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把他嘴里布取了,再拿麻袋多裹几层,以免过几日脏了这屋子。”堵嘴的布方拿掉,齐霄立即破口大骂。谢旻允闭着眼,并不搭理他。半个时辰过去,地上来回蛄蛹的人还在叫嚷。“齐将军。”谢旻允捏着眉心,“你渴吗?”齐霄不理他,继续自顾自叫嚷。“有哑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