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大夫,这么久了,您这徒弟怎么还没回来?”
房间中,朱县令似是有些等不住了,突然问道。
玉振声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许是那孩子忘了金针在哪,家中寻找费了些功夫。”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这宅子太大,您徒弟迷了路,到现在还没绕出去呢。”
朱县令似笑非笑,深深望了玉振声一眼,继续讲道:“不过也有可能,是大中午的天气热,兴许是他躲哪里凉快了呢。”
玉振声神色不变,缓缓抬眸注视着朱县令,平静的目光中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朱县令说笑了,我这徒弟再糊涂,也不会耽误正事。”
“至于您这宅子……”
他轻轻品了一口茶,淡淡道:“风水不好,您自己住起来……当心呐。”
朱县令瞳孔微缩,神情严肃。
“玉大夫果然是高人不露相,您还懂风水?”
“不懂,但我知道,您府上……怕是有人懂,但那个人……可未必是好心呀。”
朱县令的面色也沉了下来,冷着脸道:“这就不劳玉大夫费心了,倒是对您那位徒弟,该多用点心。”
顿了顿,他一字一句道:“有些事,小孩子不懂,可您身为师父,得教他。”
“毕竟……培养一个徒弟不容易,十几年的心血呀,您说是不是?”
说着,他伸出手指沾了沾茶水,然后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古怪的图案,似是一扇门。
玉振声望着那道用水画出的图案,沉默片刻,而后突然笑道:“原来朱县令才是真正的高人不露相,您的告诫我记下了,不过我相信,我那徒弟一定会回来的。”
“哦?是吗,那我们不妨赌一赌,看您的这位高徒,能不能在太阳下山前——”
“师父,我回来了!”
就在朱县令话未说完时,周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越发凝重和紧张的氛围。
朱综神色一变,玉振声则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周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额头上有着汗珠,歉意道:“师父,我一时忘了金针放在哪,找了许久,才来晚了。”
“下次多长个记性,让我等没关系,怎么能让朱老爷和夫人等你呢?”
玉振声笑骂了一句,而后接过金针,开始给县令夫人施针。
朱县令则是沉着个脸,没有关注夫人的病情,反而眼角不断打量着周生。
对此周生则是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伫立一侧,目不斜视。
但心中的杀意却越来越盛。
这一次,他差点就回不来了,那挪回青石板盖住古井的人可谓是心狠手辣,为了不让他出来,还在青石板上压了一道符。
封棺符!
以井为墓,以石为棺,要将他活活封死在井中,成为一座活死人墓。
整个朱府的阴气都汇聚在那道符中,让青石板重如山岳。
对方绝对是一位擅长风水葬术的高手!
好在他有洛书,以龟卜算出了井底连通暗渠,最终在一口丹田气耗尽前,成功游过了四通八达如迷宫般的地下暗渠,在梨花河处逃出生天。
恐怕那暗中封井之人都没有想到,有人能横穿地下暗河,还成功逃脱。
周生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朱府里除了那尊猖兵,还藏着另一个高手,或许从他刚踏入朱府时,就已经被暗中盯上了。
“夫人,这次不光要扎手臂,还要扎百汇、通天、前顶等穴,还请拉开帘幕,让老夫施针。”
玉振声以金针扎完了手臂后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