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天地逆转，命魂震荡。两股相同的命焰，在虚空深处相撞的刹那，掀起的涟漪贯穿了整个命魂界。

林凡与“镜中之影”隔空对立。两人容貌一模一样，连命息都毫无差别，唯独那双眼不同——

一个宁静如深渊，另一个却幽暗如噬魂。

苏若雪立于远处，她根本无法靠近。命焰与命影的对冲之力已撕裂时空，整个归寂界被卷入一场无声的“命劫风暴”。

“这不是幻觉。”林凡低声道。

“当然不是。”那“他”轻笑，声音与他完全一致，“我本是你心生之命，命渊断时，众生之命归寂，而你——以‘心’渡命，便生出了我。”

他缓缓抬手，一缕黑焰在掌间燃起。那黑焰的形态几乎与林凡的命焰一模一样，只是它不燃灵魂——而燃命线本身。

“你知道吗？你越是想摆脱命运的掌控，越在证明命运的存在。”命影之声，如回荡于骨髓的低语。

“你说要自由，但自由若来自反抗命运——那反抗本身，就已成了命运的一部分。”

林凡的眉头微皱，但眸中没有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掌中命焰翻腾，如星辰坠落，轰然点亮寂灭之空。

“你说得不错。”他淡淡开口，“我确实曾被命所困，也曾被命所欺。可命，从来不是外物，而是心之执念。你既为执念所生——那就当灭。”

命影笑了，笑声回荡天地之间：“灭我？可若我死，你也不再完整。林凡，没有命影的你，不过是被‘命’剪碎的魂躯。”

话音落下，命影身形一闪，竟直接融入虚空之中。下一刻，林凡周围的空间瞬息万变，成千上万的“他自己”同时显现！

每一个分身，都带着他不同阶段的命魂气息——

有那曾在凡尘为赘婿的“屈辱之我”；

有那初登命台、被众人轻视的“逆命之我”；

更有那在命魂之渊，独立万界、以身断命的“执念之我”。

每一个“我”，都是他生命的片段。

“这是……命魂映镜！”苏若雪惊呼出声。她终于明白，命影并非单一存在，而是林凡的所有过去自我，在命渊断裂的瞬间，被命魂界残余的命息凝聚为“命影之镜”。

林凡闭上眼，命焰微动。

“映我之劫……那便让我看清，自己还能否战胜自己。”

轰！

他一步踏出，身形化作命光，迎向千万镜影。

第一击，他面对的是那个年少被辱、任人摆布的“凡尘之我”。

那影笑着说：“若当年你不忍，你早已反击，何来今日苦修？”

林凡未语，直接出手，命焰化掌，一掌拍碎对方的心口。

“我不是没忍——而是要让那些羞辱，成为火。”

镜影破碎，化作光尘归寂。

第二击，他面对那被神魂台众长老压制的“命逆之我”。

那影冷笑：“你自以为正义，却曾为救苏若雪，强行逆命，屠百魂者——那一念之间，你也曾是命的刽子手。”

林凡微微一滞，神色复杂。

但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