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晚,你怎么样?”墨景渊一眼就注意到她颈部的掐痕,担忧地冲上前来查看她的脖子。闵晚没想到墨景渊会出现在医院,她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我没事。”闵晚被墨景渊搂着走出病房,坐在走廊里。医护人员为闵晚接了杯温水,她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刚才父亲说的话,对墨景渊道:“边伯母确实是被我妈杀害的。爸爸发现这件事后,一直想要报警,可是妈妈用我的命威胁他,说如果敢报警就杀了我这个女儿。于是爸爸就想先发制人杀掉妈妈。只是,妈妈被埋的时候,很有可能只是晕过去了。所以警方当年也没能找到尸体,只能将妈妈的事判定为失踪。”闵晚说完,回想起上次父亲对自己说让自己快跑。如果妈妈还活着,这是不是说明她来见过爸爸?墨景渊搂着闵晚,安抚性地轻轻拍着她的背。二人在走廊逗留片刻,并肩走出疗养院。闵晚双手抱胸,回忆着刚刚在病房里的所见所闻,她突然想起刚才递水给她的那个女护士,让她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和之前来疗养院碰到的那个让她喊妈妈的女病人给她的感觉还要恐怖。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走吧。”二人行至停车场,墨景渊为她拉开车门。上车后,闵晚系安全带的间隙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侧过头问墨景渊:“我们……并没有离婚,对吧?”墨景渊发动车,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道:“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果然是这样。闵晚靠在车窗旁边,道:“要是警方能早点找到我妈就好了,也算是给边叙一个交代。他肯定恨死我们家了……”“你现在住哪?”墨景渊瞥了她一眼问,“之前我听边叙说让你签了财产转让渡书,你名下的财产都转给边家了。不过边叙把那份文件给我了,他没有签字。所以包括山月居在内的3亿资产全部被暂时冻结,这两天去银行说明情况,办个手续就好了。”“嗯。”闵晚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随着二人从疗养院离开,疗养院病房的病人们也到了每日的吃药时间。护士长石径微带领几位护士前去各个病房分发药物。“我去看看闵天临患者。”石径微从身后一名护士手中接过放着药物的托盘,朝着闵天临的病房走过去。病房里,神色憔悴的闵天临靠在病床上,注视着窗外灰色的天空。石径微走进病房后顺手锁上了房门。她走到病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放在自己手里的托盘上对闵天临道:“吃药了。”她说完,将手里的托盘搁在桌面上,从刚刚那个小瓶子里倒出两粒胶囊递到闵天临掌中。闵天临捧着胶囊,迟迟没有服下。石径微也不急,在一旁坐下对他道:“我看了你最近的病例报告,医生说你的心脏也有些问题。”闵天临依旧没有说话。石径微是今年年初新调来的护士长,那时她看起来比现在年纪更大些。此刻看着面前的人,闵天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没想到小言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石径微”说着,看向闵天临。她抬手轻轻搭在闵天临的肩,凑近他耳畔幽幽道:“老公,你知不知道被活埋是什么感觉?”听见这句话,闵天临惊惧地向后缩了缩身子,愤恨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反驳道:“你别妄想再操纵我女儿!”“倪言也是我女儿!”女人毫不犹豫地厉声反驳道。倪月暄颤抖地喘着气,继续道:“你杀了我一次,这笔账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说罢,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闵天临道:“把药吃了吧。别逼我动手。”此时此刻,闵天临看着手上的药,已经意识到里面是什么。他并不惧怕死亡,毕竟他曾经亲手杀掉了面前的妻子,他早已料想到了自己的未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举起手上的药,眼神空洞地对倪月暄道:“小言去年结婚了,女婿你应该见过,就是刚刚来医院接她的那位。”倪月暄倒上一杯水递给面前的丈夫,冷着脸命令道:“把药吃了。这一次,我会等警察来。”闵天临捧着药,接过这杯水道:“你说的话有几句能信的?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为了验证正在写的那部悬疑小说中的杀人手法,居然真的杀了一个人……”“那又怎样?”倪月暄毫无悔意地戏谑道,“能为我的作品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她应该感谢我才对!”听见这句话的闵天临再也忍不住地怒视着面前的女人呵斥道:“那是一条人命啊!她是小言的心理医生,你知道她为了治好小言废了多大的努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