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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一年的苦心经营,时机渐熟。姜淮并未贸然寻求主力决战,而是策划了一系列精准的反击。
命麾下骁将率精锐车营,在预设阵地伏击了女真一支抢粮的偏师,以火炮大量杀伤其骑兵,取得“塔山小捷”。
派水师沿海岸线北上,袭扰女真侧后,焚毁其粮草囤积点,牵制其兵力。
支持蒙古喀尔喀部在侧翼发动袭扰,使努尔哈赤无法全力南下。
这些战术胜利虽未改变战略态势,但极大地鼓舞了黔军士气,证明了新战术、新军制的有效性,也让努尔哈赤开始意识到。
眼前的黔军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其速胜的战略已然破产。
战争开始向姜淮所期望的消耗战、持久战方向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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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站在宁远城头,望着远方女真军营的灯火。他知道,自己勉强稳住了这摇摇欲坠的北方防线,为帝国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努尔哈赤这头猛虎,暂时被关在了门外。
然而,他内心的沉重并未减轻。朝中的掣肘依旧,帝国的积弊未除,辽东百废待兴,将士仍需犒赏。
他就像一位竭尽全力堵住堤坝裂缝的工匠,深知若不从根本上加固整个堤坝,下一次更大的洪峰来临之时,便是崩溃之始。
但他的意志没有丝毫动摇。他转身走下城楼,背影在火把的映照下,拉得很长。前方,还有无数场硬仗要打。
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朝堂中。他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便只能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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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远防线初具规模,小捷频传,但姜淮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
努尔哈赤主力未损,如同盘踞在北方的饿狼,随时可能再次扑来。而朝中的掣肘,也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更加隐秘和致命。
“养寇自重”的谣言,朝中开始流传一种阴险的论调,称姜淮“拥重兵于外,屡有小胜却不见大军进剿,恐有养寇自重之心”。
这谣言极其恶毒,直接触动了皇帝最敏感的神经。
“党争”的阴影,因姜淮提拔将领、任用私人,实为能吏,朝中反对派攻击他“结党营私”,将辽东俨然变成了“姜家军”。
其心可诛。甚至有人翻出他早年与某些东林人士的交往,试图将他卷入更复杂的党争漩涡。
“劳师糜饷”的指责,辽东每年消耗的巨额军费,成了政敌攻击他的最好武器。
“空耗国力,未见寸功”的论调在朝中颇有市场,要求他尽快与努尔哈赤决战,否则就应削减饷银的声音越来越大。
面对坚城利炮,努尔哈赤也改变了策略。他不再强攻坚城,转而采取。
长期围困,分兵切断明军粮道,骚扰屯田,企图困死宁远、锦州等要点。
绕道入塞,派精骑绕道蒙古,尝试突破长城薄弱处,深入畿辅地区,逼迫明军回援,从而瓦解辽东防线。
这一招极其凶狠,一度兵临北京城下,引起朝野震恐,也给了姜淮的政敌更多攻击他的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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