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时弈低骂了一句,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柱子。他没耽搁,回到车内将油门踩到底。陈砚舟的车一路疾驰到万府会,他把钥匙扔给门童,大步往里走。叶经理迎了上来,笑得一脸谄媚:“陈大少,您这多久没来过了,我还以为出了刘耀东那一档子事儿,您都不乐意光顾我们这儿了。”“白希年在哪个包厢?”陈砚舟冷硬地说。叶经理还是头一回见他把情绪放在明面上,收起嘴角的笑,态度也变得拘谨了些,“小白少爷应该在长悦轩,您找他有事儿?我让人进去通报一声。”陈砚舟忽略了他的提议,大步流星地朝包厢走去。叶经理上前拦他,语气中带着恳求,“霍董的儿子也不是我能得罪的,您要是就这么闯进去了,后头可就有我好日子过了。”“不想牵扯进来的话,就当什么也没看见。”陈砚舟淡淡地说。他在长悦轩门前站定,用一种近乎克制的力道,推开了门。包厢内光线昏暗,酒精的气息弥散在各个角落,年轻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混乱、萎靡。白希年就陷在正中的沙发里,衬衫扣子解到腹部,脸颊两侧是暧昧的红,他嘴里叼着香烟,放松地吞云吐雾。陈砚舟面无表情地打开顶灯。屋内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吓了一跳,尖叫声此起彼伏。白希年的目光落在陈砚舟身上,眼底并无意外,反而浮起一丝扭曲的兴味,“砚舟,你怎么来了?”“时安在哪儿?”陈砚舟没和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问。白希年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他吐出一个烟圈,轻飘飘地反问:“你女朋友不见了,问我啊?”陈砚舟咬了咬后槽牙,三两步上前,像拎小鸡仔一般,拽起白希年的衣领,拖着他往露台走。包厢里的其他人狼狈地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遮住身体,一声也不敢吭。陈砚舟带上露台的门,一把将白希年掼倒在地,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胸口上,“我再问一遍,她在哪儿?”白希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放声大笑,“砚舟,你真是痴情啊,可是怎么办呢,你来晚了,都这个时候了,她应该早就被烧死了吧。”陈砚舟的耳边轰的一声,周围的环境仿佛陷入真空,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早就被烧死了。被烧死了。死了。陈砚舟的双眼被暴虐染红,再也顾不上更多,抬脚,一下又一下,直击白希年的腹部。他从地上捡起一条领带,缠住白希年的脖颈,单手将他推到露台的围墙边,只要再用力一些,白希年就会从高处跌落。“我和你说过的,离时安远一点。只要她身上出现伤口,哪怕是一丝一毫,我都会原样奉还。”陈砚舟加大手下的力道,白希年的半个身子都悬在墙外,摇摇欲坠。“那你杀了我啊,能毁了你……陈大少爷的一生,我也不算……呃。”白希年一开始语气中还透着挑衅,随着氧气一点点散尽,他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陈砚舟是真的会杀了他。白希年朦朦胧胧地想。“砚舟,快松开。”时弈及时赶到,大口地喘着气,“那辆车,找到了。警察和救护车已经过去了,你别冲动。”陈砚舟的眼底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松开手,白希年失去支撑,脱力般地摔倒在地上。“看着他,我回来之间别让他走动。”陈砚舟对门外的叶经理说。他的眼神太过吓人,叶经理只好颤颤巍巍地应下。一路上,时弈连着超了几次速。陈砚舟坐在副驾驶,胸口上下起伏着,手垂在腿侧,若是仔细观察,能窥见小幅度的颤抖。……“快醒醒。”时安的耳边回响着一个人急切的呼喊,她头疼欲裂,喉咙间是淡淡的血腥味。意识渐渐回笼,她睁开双眼,视线中是许曦月那张苍白的脸。“你怎么也被绑过来了?”许曦月问。“也?”时安咳了咳,吃力地说,“我们不是,一起被带到这儿的吗?”“我被困在这儿好几天了。”许曦月解释说,“上次到医院探望你,我跟着那帮医生去了检验科,结果离太近被发现了,后来在停车场被绑到了这儿。”时安恍然大悟。许曦月的短信是钓她的诱饵,这一切都是白希年的阴谋。“白希年把我们困在这儿,是想做什么?”许曦月往时安的方向挪了挪,好奇道。她与世隔绝了这些天,内心被绝望占据,可看到时安后,又觉得一切都还有救。“不清楚。”时安顿了顿,问,“曦月,你记得把你绑到这儿的人长什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