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地脉的震颤还残留在掌心，张峰刚把最后一枚地脉传感器埋进华夏城东侧的土壤里，就听见古灵的风系播报器在城墙顶端炸开：“东边地脉振动异常！频率每秒12次，疑似混沌幼虫群，距离8公里——”

话音未落，杨逸臣踩着青龙法则凝结的水纹从防御塔冲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没编完的检测芯片导线。他额前的碎发沾着水珠，跑到张峰身边时，连呼吸都带着水汽：“父亲，水幕的污染指数刚才跳了一下！从绿色变成浅黄，现在还在往上飘！”

张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华夏城外围那圈环形水道正泛着细碎的银光——那是杨逸臣昨天刚调试好的“数据水幕”，含着青龙法则的净化水本该像层透明的琉璃罩，此刻却在离城墙三百米的位置，隐隐透出一丝暗沉的灰。

“不对劲。”张峰蹲下身，掌心贴在地面。玄武地脉的感知顺着土壤蔓延开，很快触到了那片让预警器尖叫的振动源——不是幼虫群该有的高频震颤，而是更杂乱的波动，像有人在水里扔了把生锈的铁钉，每一次振动都带着“滋滋”的腐蚀声。“不是幼虫，是带污染的混沌生物，数量不少。”

他刚说完，西侧突然传来杨诗瑶的尖叫，还夹杂着朱雀火特有的爆裂声。张峰和杨逸臣对视一眼，踩着地脉能量往西边跑，刚拐过防御塔的拐角，就看见惊人的一幕：

三十多只浑身裹着沥青状黏液的混沌生物正撞向水幕，它们长得像放大了十倍的潮虫，却在背甲上嵌着密密麻麻的金属尖刺，每根尖刺都在往外渗黑色的雾——那是混沌污染最烈的“腐能雾”，沾到草木能让根茎瞬间碳化，此刻正像潮水般拍在水幕上。

杨诗瑶悬浮在城墙顶端，朱雀火在她掌心凝成半米长的火焰刃，正对着一只爬得最快的混沌潮虫劈下去。可火焰刚碰到对方的背甲，就被那层沥青黏液裹住，“滋啦”一声变成了暗蓝色的火苗，还没等她再补一刀，那潮虫突然扬起背甲，尖刺“唰”地射向水幕！

“小心水幕！”杨逸臣的喊声刚到，三根金属尖刺已经扎进了水幕的透明层里。原本流动的净化水瞬间停滞，尖刺刺入的位置泛起黑色的涟漪，像滴进清水里的墨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城墙方向蔓延。杨逸臣攥着检测芯片的手猛地收紧，导线“啪”地断了：“是‘污染探针’！它们在往水幕里注入混沌代码！”

水幕的污染指数显示屏在这时炸了红光，古灵的风系播报器都带上了哭腔：“污染指数突破50！达到橙色预警！西侧水幕出现三处污染点，净化水的循环系统被卡住了——”

“瑶瑶，用聚光火融掉那些尖刺！”张峰抬手召出玄武法则的龟甲盾，挡在杨诗瑶身后。龟甲上的玄纹刚亮起，就有两只混沌潮虫冲破水幕的薄弱处扑过来，背甲上的尖刺直刺杨诗瑶的后背。张峰手腕一转，龟甲盾“嘭”地撞在潮虫身上，可那沥青黏液竟黏住了龟甲，潮虫像块烂泥似的贴在盾面上，尖刺还在往龟甲的纹路里钻。

“这玩意儿怎么跟口香糖似的！”杨诗瑶回头看见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手里的朱雀火却没停。她想起昨天跟石浩学的“蓝星聚光原理”，突然一拍脑袋，对着城墙下喊：“知渊哥哥！让龙蚁把鳞甲拼到西边来！要最大的那种聚光镜！”

城墙下传来杨知渊的回应，还夹杂着龙蚁军团“沙沙”的爬动声。杨知渊骑着一只体型堪比战马的锐金蚁，手里举着块巴掌大的金属模块，正指挥蚁群往西侧城墙下聚集：“锐金蚁一队！鳞甲展开角度30度！二队搭支架，别让聚光镜歪了——你们几个，别把鳞甲咬出坑！这玩意儿还要用呢！”

有只刚成年的小锐金蚁没控制好力道，一颚咬下去，把同伴的鳞甲咬出个豁口。杨知渊气得敲了敲它的脑袋：“你是属啮齿类的还是属蚁的？再咬坏鳞甲，今天的灵果蜜就给皮皮虾当诱饵！”

小锐金蚁立刻耷拉下触角，用前足扒拉着豁口想补，结果越扒越乱。旁边的老锐金蚁看不过去，用颚部叼着块碎星舰合金，往豁口上一贴，还对着小锐金蚁“滋滋”叫了两声——那是龙蚁的“训斥声”，翻译过来大概是“笨蛋，学不会就看我怎么做”。

杨知渊刚把聚光镜的角度调好，就看见杨诗瑶的朱雀火往镜面射来。他赶紧趴在锐金蚁背上，对着城墙喊：“瑶瑶！角度对了！快——”

朱雀火撞上龙蚁鳞甲拼成的聚光镜时，整个西侧的天空都亮了一瞬。原本橘红色的火焰被镜面折射成一道刺眼的白光，像根烧红的金属针，精准地扎在水幕上那三根污染探针上。“滋啦——”的声响里，黑色的污染雾瞬间被蒸发，探针在白光里熔成了铁水，顺着水幕滑进环形水道，还没落地就被净化水分解成了无害的铁渣。

杨诗瑶刚松了口气，就听见东侧传来“咔嚓”的脆响。她转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东侧的水幕竟裂开了一道半米宽的口子，十几只混沌潮虫正从缺口里钻进来，背甲上的尖刺还在往城墙的纳米孔洞里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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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也有！”杨诗瑶提着朱雀火往东边飞，路过防御塔时，正好撞见杨战扛着高频振动刃跑过来。她差点撞进外公怀里，被杨战伸手扶住腰，还不忘调侃：“我的小祖宗，飞这么快干嘛？朱雀火都快烧到我胡子了。”

“外公别闹！东边水幕破了！”杨诗瑶指着东边的缺口，急得直跺脚，“那些潮虫的尖刺能钻城墙的孔，要是让它们篡改了防御符文，咱们的蚁墙就没用了！”

杨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一只混沌潮虫把尖刺扎进城墙。那处原本亮着的防御符文瞬间暗了下去，像被掐灭的灯。他脸色一沉，把高频振动刃扛到肩上，对着身后赶来的人族工匠喊：“跟我上！用振动刃砍它们的背甲，别让尖刺再碰城墙！”

可混沌潮虫的反应比他们快。最先钻进缺口的那只突然扬起背甲，对着冲过来的杨战喷出一团黑色的雾。杨战赶紧用振动刃挡在面前，“滋啦”一声，黑雾撞上刃面，竟在上面留下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连刃身的高频振动都慢了半拍。

“这雾能削弱科技能量！”杨战皱着眉，把振动刃往地上一磕，试图抖掉那些黏液，结果反而让黏液顺着刃身往刀柄爬。“该死，跟上次星舰燃料沾龟甲似的，甩都甩不掉！”

“外公，用我的火烤！”杨诗瑶的朱雀火及时扫过来，火焰刚碰到振动刃上的黏液，就听见“嘭”的一声，黏液竟烧了起来，还冒出刺鼻的黑烟。杨战赶紧把刀举远了些，咳嗽着骂：“你这火是跟谁学的？烧个黏液都能搞出烟雾弹效果！”

“跟娘亲学的呀！”杨诗瑶理直气壮，手里的火焰却没停，“娘亲说朱雀火要烧得‘精准’，外公你刚才要是把刀再举高一点，我就能只烧黏液不烧你胡子了！”

杨战刚想反驳，就听见杨知渊的喊声从城墙下传来。他探头往下看，只见杨知渊正骑着锐金蚁，指挥蚁群往东边的缺口冲——那些龙蚁都背着巴掌大的金属模块，有的用颚部咬着混沌潮虫的腿，有的则顺着城墙往上爬，把金属模块往被尖刺扎过的纳米孔洞里塞。

“锐金蚁三队！把模块卡进城墙的C3接口！用高频振动激活拼接程序！”杨知渊的声音带着点急喘，他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控制器，每按一下，就有几只龙蚁同时对着金属模块“滋滋”叫——那是龙蚁的“代码传输声”，杨知渊昨天刚给它们加载的“紧急修复程序”。

可混沌潮虫显然不想给它们修复的时间。一只体型比其他潮虫大两倍的两倍突然从缺口爬进来，背甲上的尖刺“唰”地展开，像把带毒的扇子，对着爬城墙的龙蚁扫过去。杨知渊眼疾手快，操控着自己骑的锐金蚁扑过去，用颚部咬住那只潮虫的触角。

“你这大虫子，敢动我的蚁卫？”杨知渊气得把控制器往兜里一塞，伸手抓住锐金蚁的触角，借着蚁群的力量往上一荡，落在那只潮虫的背甲上。他踩着沥青黏液站稳，从怀里掏出块早就编好的“法则干扰芯片”，对着潮虫背甲上的缝隙就插了进去——那是石浩用星舰残骸做的芯片，能干扰混沌生物的能量传输，昨天测试时还把杨逸臣的泡泡弄炸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