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没有找到药房,小万循着导航开了四五公里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买了三种过敏软膏带回来。
包房里比他走前热闹,多了几个漂亮的商K公主,陪着唱歌、玩牌、喝酒。
小万没在人堆里看到赵典文,姜驰倒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枕着沙发,头往靠墙的一边偏,脸溺在阴影里,表情看不真切。
“驰哥,没找到你的药,我买了这些,你看要用哪个牌子。”
小万把袋子里的软膏全部拿出来,磕磕巴巴地念拗口的药名。
姜驰默声不动,几秒后把头偏过来,动作略显迟缓,小万闻到他身上有酒味,表情也不太对。
先前在餐厅没喝多少,走路有点飘,现在看着是彻底醉了。
“都可以。”姜驰难受地眯着眼睛,干呕了一声,急忙让小万扶自己去趟卫生间。
包房带的卫生间有人,小万带他去外边的公用卫生间,在洗手台等了几分钟,听到姜驰吐了。
出来漱口洗脸,脸色白得吓人,小万在旁递纸,隐隐担心道:“驰哥,你还好吧?”
姜驰扶着洗手台,朝他摆摆手。
小万道:“你昨天去医院了?我给你找药的时候看到了医院给你开的报告单。我刚上网查了,说低血糖患者不建议饮酒,要喝也得吃点主食,你刚才都没吃什么。”
“又不是每天都需要这么喝。”姜驰弯腰洗了个冷水脸,抬起头来,听到小万问:“赵总怎么没在包房?”
“接电话去了。”姜驰抽纸认真擦干脸上,手上的水痕,擦完把纸扔进垃圾桶,扶着洗手台凑近镜子,掀开衣领查看脖颈上的红疹,没有想象中的严重,最严重的是那两道他自己抓的红痕。
“是不是那个梁安白缠着你喝酒?”小万蹙眉,小声抱怨,“表里不一的笑面虎,明里暗里欺负人,自己不喝,光灌别人,就是故意的!什么人啊,太过分了!”
刚嘀咕完闲话,一抬头,正对上梁安白的目光,这人就像凭空出现的,小万瞪大眼,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尴尬地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
梁安白双手插兜,站在卫生间门口,唇边挂着一抹笑容,“故意?我故意什么了,说清楚一点。”
梁安白看的人是姜驰,所以这句话问的也是姜驰。
小万窘迫不堪,姜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开门见山道:“你灌酒,难道不是故意的?”
“是。”梁安白走近姜驰,反手撑在洗手台上,贴近他耳边:“故意的,你又能怎么样?”
“不装了?”
“你都不装,我还装什么?”梁安白转身,抬手撞开水龙头,水流声掩盖了他语气里的刻薄,他从镜子里看姜驰,“退圈文案说得那么漂亮,现在又摇着尾巴回来,怎么?缺钱了?”
姜驰蹙眉,从镜子里迎上他的目光。
梁安白轻笑一声:“赵典文包了你?”
姜驰未有反应,小万听到这话,先气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姜驰眼神示意小万别着急,梁安白便更加笃定姜驰被赵典文包了的事实,“心虚了?”
姜驰反问:“怕我抢你的饭碗?”
“你也配?”梁安白大力关掉水龙头,“可惜啊,当婊子,资源还是只能捡我剩下的。”
“你骂谁婊子!”小万气愤冲上前,闲话是他说的,梁安白却攻击姜驰,没这个道理,“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梁安白从容地抽纸巾擦手,唇边挂着一抹恶意笑容,“说几遍都是事实。”
姜驰想拦小万,奈何他醉了,动作跟不上小万。
“梁安白,你骂人的话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他把手机举了举,“你现在立刻给驰哥道歉,不然我就把录音发出去,让你粉丝看看你是怎么满嘴喷粪的!”
姜驰都不知道小万会有这么刚的一面,一时愣住了。梁安白起初挂着不屑的冷笑,奈何小万表情实在逼真,他的表情渐渐凝固,伸手就要抢手机。
小万早有防备,侧身闪开,梁安白动作很快,揪住小万的胳膊,姜驰正欲拦,梁安白已经夺走了小万的手机,并且狠狠将人推倒在地。
小万的脑袋磕到走廊边的烟蒂桶,震耳一声响,梁安白捏着手机,发现有锁,作势还想补上一脚。
姜驰及时推了他一把,那一脚才没落到小万身上,但姜驰始终喝了酒,没人扶,站都站不太稳,梁安白在他踉跄的时候,把原本揣在小万身上的那脚转移到姜驰的身上。
姜驰躲的余地都没有,小腹生生接住了这一脚。梁安白看着蜷缩在地的姜驰,眼神一狠,颇有点一不做二不休的意思,膝盖压在姜驰胸口,拳头一个接一个往他脸上砸。
“我是故意的!我他妈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姜驰挨了几拳,脸上挂了彩,用头狠狠地撞梁安白的头,梁安白头脑发昏,姜驰趁机翻身,把梁安白反压在地,挨的拳头通通还回去。
梁安白的鼻子被打出了血,看到红色,姜驰终于停了手。
闹声招来了商K服务员,三五个跑过来将两人拉开,梁安白抬袖抹了把脸,白色手袖上沾了血格外刺目。
他气不过,猛地转身拿走架子上的花瓶摆件,快准狠朝姜驰的脑袋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