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却显然早就习惯了,开心朝两人挥手打招呼,“唐大人!霍指挥使!我们姑娘回来了!”
霍幼安在白前推开的门的瞬间才将将醒转,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仿佛踏着阳光走来的小仙女。
霍幼安只觉洒在她身上的阳光也落进了自己心上,照得他心头暖乎乎的。
那暖意从心底迅速上涌,急切地要从眼角涌出。
霍幼安眨了眨眼,起身行礼,默默计算他出母孝还有多久。
他一思考,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冷肃了,让他本就逼人的俊美鲜见地显出几分锋锐来。
一大清早就看到美少年的白前心情很好,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霍二爷怎的一大早地不高兴?
还是说,霍二爷不但爱睡觉,还有下床气?”
霍幼安,“……”
霍幼安默默后退半步,再次俯身行礼。
唐知味又开始觉得霍指挥使可爱了,笑吟吟从袖中取出一个粗布袋子交给他。
“赏金,昨儿祺郡王刚命人送来的,霍指挥使记得请我们去清风茶馆吃早茶”。
霍幼安凝目看向他,唐知味挑眉,“我知道我也得了五万两,但霍指挥使忍心叫我一个穷苦读书人请吃早茶?”
霍幼安,“……”
他很忍心,但却不太愿意。
毕竟他有钱了,以后前前的早茶都得吃他的!
有钱的霍指挥使请白前和唐知味吃了早茶,继续去丰侯府当差。
远远地,他就听到了丰侯府门口吵嚷声一片,又聚集了一大片看热闹的人。
霍幼安,“……”
想找个清净地方补觉的计划又没了!
经过昨天那一场热闹,大半个京城的人都认识了霍幼安,看到他了,十分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很快,霍幼安就弄清了原委,却原来是丰侯夫人悲痛惊惧,半夜晕厥,高烧不退。
圣宠无边的丰侯府中自然是有府医的,还是个致仕的太医。
府医很快救醒了丰侯夫人,对高烧却束手无策。
清晨时分,丰侯夫人已经烧得打起摆子了。
丰家人慌了,要求递牌子进宫,求皇上遣两个太医来瞧。
这个要求自然被驳回,丰家人便要求出门。
或者至少请兵马司的甲士帮他们跑一趟,请几个厉害大夫过来。
孝仁宗的圣令是任何人不得出入,霍幼安又不在,没人敢做主,于是丰家人就在门口吵嚷了起来。
霍幼安遣人进宫请示圣令,又令甲兵驱散看热闹的人。
满脸焦急的丰三爷不依不饶嚷道,“救人如救火!
你现在遣人去请示圣令,这一来一回地,耽误了母亲的病,你担待得起吗!”
霍幼安面无表情,“违抗圣令,霍某也担待不起”。
丰三爷恨声,“霍二爷,我们丰霍两家百多年的交情,你当真要见死不救?”
霍幼安一抱拳,“君命难违,恕罪!”
丰三爷不恕罪,重重吐了口唾沫。
霍幼安遣去请令的人迟迟不归,丰三爷的情绪越来越焦躁。
快到午晌时,人才终于回来,带回了圣令:
任何人不得出入,但念丰侯府曾有功于社稷,丰夫人年老,特赐药材若干。
丰三爷当场傻了眼,喃喃念了几个字。
霍幼安耳力绝佳,丰三爷虽说的又含糊又轻,他却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