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站在花厅里,望向蒋秋琳的卧室,忧心忡忡。
沉吟半晌,她终于拿起电话,打给了她的父亲,纵横香江、濠江五十年的秦家家主——秦烈。
她将周泽的举动原原本本道出,秦烈听后沉默许久,最后,说出一个盖棺定论的话,“不图小利,必有大谋!”他让秦瑶小心这个周泽,若有必要,甚至可以安排人手将他“处理”掉。
秦瑶也有这个打算,这一次,周泽给她的感觉太过反常,像极了当年蒋鸿博抛弃穆慧兰、转身娶她时的模样。
如今琳琳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若是他安安分分当个贪财好利的小人,又或者老老实实当个“暖夫慈父”,蒋家未必会亏待他。
可他偏偏懂得“还银之举在于取信于人”的道理。
这让她不得不防。
攀附豪门的路从来腥秽不堪,一旦让周泽得势,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蒋鸿博。
到那时,琳琳又将如何自处?
难不成真要天道轮回,重蹈穆慧兰覆辙,不仅黄土掩面,就连子女都保不住的悲惨下场?
不,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秦瑶放下电话,转身走向卧室,既然周泽不甘于只做一枚棋子,妄图执棋,那就不能怪她了。
蒋秋莲不明所以,默默跟在秦瑶后面。
卧室墙上挂着一张蒋秋琳少女时,笑得无忧无虑的照片,那时的她明艳动人,甜美可爱,任谁见了都会说一句“”。
这时,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是秦豹打来的。接通后,他只问了一句:“大小姐,要做到什么程度?”
秦瑶目光微冷,“从他出生到现在,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总之,事无巨细,我要知道他这‘大谋’,究竟落在了哪里。”
明白。”
秦豹挂断电话前,又多嘱咐了一句:“大小姐,恕我直言,秋琳小姐并非常人,我们所担心的事,兴许在她那边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若是因为我们背地里的行为,惹她不快,岂不得不偿失?”
“你的意思?”秦瑶问道。
秦忠回答:“我的意思只查,但主动权交给秋琳小姐,若是真到了不可挽回的那天,自有我们“天狩”负责善后。”
秦瑶点了点头,秦豹的话不无道理,她这个女儿,自小就有主见,心思深沉更甚其父。若自己动作过大,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就按你说的办。”秦瑶最终松口。
“明白。”秦豹应声,电话随即挂断。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蒋秋莲细微的呼吸声。
秦瑶再次抬头,看向墙上照片里女儿灿烂无邪的笑脸,心头五味杂陈。她走上前,指尖轻轻拂过相框玻璃下那张明媚的脸庞。
“妈?”蒋秋莲轻声唤道,带着疑惑。
秦瑶没有回头,只是幽幽道:“你说,琳琳现在……还会有这样笑的时候吗?”
蒋秋莲一时语塞。如今的蒋秋琳,是蒋家说一不二的掌舵人,威严日盛,情绪愈发内敛,那样毫无阴霾的笑容,似乎真的很久未见过了。
“妈,那这笔钱”蒋秋莲将周泽那张银行卡递给她。
秦瑶眼也没抬,随口道:“你留着用吧。”
“这……给我?不太合适吧。”她嘴上推辞,手下却利索,话音未落,卡已经顺手收进了包里。
周泽回到卧室时,蒋秋琳还在书房处理公务。
他给自己打了针补脑素后,坐下来回顾这一天的言行。他还在为“还银取信”而沾沾自喜的时候,殊不知,一场针对他的布局,已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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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周泽早早醒来,在护工的帮助下洗漱更衣。他特意选了一套深色西装,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