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气的骑警驾驶着巡逻摩托车从密密麻麻的车辆之间穿梭而过,此起彼伏的急促喇叭声戛然而止,前方刚发生了事故,不一会儿便堵得水泄不通,前去疏导的交警也行进艰难得如同翻山越岭。
从许哲南离开到现在过去有几天了?记不清楚了。
宋言奚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太难过,最多也就是心底的失落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反复循环地单曲播放着,五脏六腑都跟着遭了殃。
除了这,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从来没有这样,每天,每时,每刻,甚至每分,每秒,害怕让自己闲下来,总想把身心都用忙碌的工作填满,折磨自己到精疲力竭,回家就蒙头大睡,倒也比清醒着独处好,不过短暂的三四个月时间,家里各个角落竟都是许哲南的影子,搅扰得宋言奚很没出息地,恍恍惚惚。
王楚楚推掉了和郑医生的约会,时刻都陪着宋言奚,生怕她在这样的状态下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虽然宋言奚表现得很平静,嘴上也说着没事不就是分手嘛又不是没分过,但晚上一回去,她的状态便急转直下,好似分裂出了第二个人格,捧着红酒杯一边豪饮一边哈哈大笑着说,不就是个男人嘛,和他认真就输了。
宋言奚是喝不醉的,但这种时候她前所未有的想大醉,然后借着醉酒之名抱着王楚楚大哭一场,发发疯也好,自己的难过,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消化。
“我为什么要难过呢……从来都是我甩男人,他……他许哲南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是他来甩我?凭什么!”
“嗯嗯,他是混蛋,你别喝了,就算不醉对身体也不好。”
王楚楚终于找到机会一把夺过宋言奚手里的酒杯放得远远的。
宋言奚跌坐下来,趴在沙发扶手上耷拉着脑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楚楚,你笑我吧,没事的,我宋言奚会有今天就是报应!”
“你知道我嘴笨不会安慰人,就别为难我了,以往你睡一觉就好了,这次是怎么了,都五天了还是这样,昨天给叶琪差点扎错针挨了护士长好一顿骂,要不是叶琪不计较的话你恐怕工作都丢了,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的……言奚,你一直都活得很清醒的,要是真的这么爱他,你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去挽回他吗?”
“就是因为太清醒,这里才难受,空洞洞的不知道找什么来填……”
宋言奚捶了一下心口,呜咽着低声说,“对,我爱他,我老爱老爱他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不爱我啊还有个白月光,比白月光更讨厌的是死了的白月光!”
王楚楚叹了一口气,搂住宋言奚,“他不爱就不爱呗,你还怕没人爱你?”
“可是我就只想让他来爱我楚楚,语言这种东西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好几次想说我爱他,都觉得好无力,但是他说的那些话又好像一把刀子,特锋利的那种,每个字都在往我心里戳……”
宋言奚心乱得慌,喝了酒又有些发热,于是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儿,但一合上眼睛,面前便会自动出现许哲南的脸,他的眼神,他的表情,每一个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的变化,在此刻神奇地变得清晰无比。
原来他的离开早有征兆,原来她的忽略太过刻意。
手机震动,宋言奚在颓丧的迷蒙中睁眼瞥了瞥,又是蔡朗发来的微信。。
蔡朗似乎知道宋言奚分手了,几乎每天都会发来一堆消息,那叫一个殷勤周到,但宋言奚连调戏他的心情都没有,一次也没回过,每次都是看一眼,退出,把手机屏幕倒扣过来。
今天和往常一样,看完消息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已读不回,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王楚楚看不下去了,“发了这么多你好歹也回一条,是基本礼貌吧?”
“回什么?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宋言奚从来不做给男人发好人卡这种茶味十足的事,都是简单粗暴地直接把事做到绝,不带犹豫也不会狠不下心,以最高的效率省却最多的麻烦。
但有一个男人例外,那就是许哲南。
仔细想来这个男人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非要说的话就是样子特别帅了些,性子特别冷了些……哦不,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是很暖的,足以让她融化的那种暖。
还有就是,无论是在厨房,还是在床上,他的表现都无懈可击。
食色,性也现在是食也没了,性福也没了。
宋言奚哀嚎了两声,抓狂地在头发上乱薅了好几下,扯过一个抱枕,重重地把脸砸了下去,大福跳到她身边,舔了舔她的发梢,用喵星人特有的方式安慰着她。
“大福,你们猫是不是都有什么特异功能来着?你能作作法让许哲南回来吗?”
宋言奚说得可怜兮兮,王楚楚却是哭笑不得,抱起大福给它顺了顺毛。
“放过大福吧,人家只是一只小猫咪,要作法应该去找茅山道士,那专业才对口。”
“……”
宋言奚把手掌覆在额头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她难过得要死,许哲南呢,他该是如释重负,正在庆祝自己重获自由吧
事实上,这些天以来许哲南的日子并不如宋言奚想象的那样好过,当天回到家,他就陷入了申爱莲和林语馨两个人喋喋不休的轮番数落中。
没有说话,更没有辩解,默默地等母女俩斥责完,拿了几件生活用品塞进行李箱,然后搬到了支队的宿舍住下,和赵锴成了室友。
申爱莲发愁了,宋言奚和许哲南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分手?想来想去都觉得八成是许哲南的错,可他一个字都不说,于是更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