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邵泽打完电话后,便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他悠闲地吃着早餐,看着财经新闻,仿佛昨夜的骚乱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吉米仔却坐立不安。他立刻动用所有的关系网,去追踪托尼那伙人的动向。不到半小时,消息就传了回来。托尼的下一个目标,是位于尖沙咀的“迷城”酒吧。
他不敢怠慢,立刻将地址发给了夏禾。
手机屏幕上只回来一个简单的“oK”表情,然后就再无声息。
吉米仔的心里七上八下。他一方面期待夏禾能解决问题,另一方面又对那个女人的手段感到深深的恐惧。他曾经亲眼见过夏禾出手,那场景,至今还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此时,在港岛一间高档公寓里,夏禾正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
她刚刚沐浴完毕,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下,消失在浴巾的边缘。
镜中的女人,有着一张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脸蛋。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嘴唇丰润饱满,像熟透的樱桃。她的身材更是完美得不像话,凹凸有致,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任谁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尤物,和徐邵泽口中那个能解决“军队般”对手的杀手联系在一起。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吉米仔发来的地址,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尖沙咀,迷城酒吧……米国来的小老鼠。”她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正好,我的新指甲油到了,就当是去兜风好了。”
她的“准备工作”简单到令人发指.
她没有去武器库挑选枪支或者刀具,而是走进了衣帽间。在琳琅满目的名牌服装和高跟鞋里,她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一件剪裁合体的红色连衣裙,裙摆开叉很高,恰到好处地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
接着,她又精心挑选了一双十厘米高的黑色细高跟鞋。
她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着重描画了眼线,让那双本就勾人的桃花眼更添了几分魅惑。最后,她拿起一瓶香水,在空气中轻轻一喷,然后从香水雨中缓缓走过。
做完这一切,她拿起一个限量版的爱马仕手包,将手机、口红和一串车钥匙放了进去,然后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走出了公寓。
地下车库里,停着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夏禾按下钥匙,车灯闪烁,像一头即将出笼的猛兽。
她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跑车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随即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消失在车库的尽头。
吉米仔在庄园里等得心急如焚,他不停地看着手表,来回踱步。他想象着夏禾全副武装,带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地赶赴现场的画面。
可他不知道,夏禾此刻正开着她的法拉利,在香江拥堵的交通中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她甚至还有闲心打开音响,听着节奏感强烈的流行音乐,手指在方向盘上跟着节拍轻轻敲击。
对她来说,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甚至算不上一件“工作”。这只是一次无聊的消遣,是给平淡生活加的一点调味剂。
徐邵泽让她去“处理”一下,她就去处理一下。至于怎么处理,用什么方式处理,全凭她的心情。
她可以把他们全部杀光,也可以只是打断他们的腿。她甚至可能因为对方长得太丑而直接下杀手。
在徐邵泽的组织里,夏禾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不属于任何堂口,不参与任何生意,她只听命于徐邵泽一人。她是徐邵泽最锋利的刀,也是最不可控的武器。
所有人都知道她很美,美得像个妖精.…
所有见过她出手的人也都知道,她比最可怕的魔鬼,还要危险。
当夏禾的法拉利在“迷城”酒吧附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下时,她看了一眼手表。
“嗯,时间刚刚好,应该已经开始砸了吧。”她拿出小镜子,补了补口红,然后才推开车门,优雅地走了下来。
晚风吹起她的裙摆,她像一朵在黑夜中绽放的红色玫瑰,带着致命的芬芳,缓缓走向那座即将成为屠宰场的酒吧。
“迷城”酒吧内,托尼正享受着他一手导演的混乱。
这是他今晚行动的第八个目标。清道夫小队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酒吧里的音乐已经停止,客人们被驱赶到角落,而他的手下们则像一群勤劳的工蚁,系统地将这里的一切变成废品。
托尼靠在一个被砸烂的吧台上,点燃了一根雪茄。他很满意这种感觉,这种将对手的产业踩在脚下的掌控感.
他相信,那个叫徐邵泽的家伙现在一定已经焦头烂额,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了。
“老板,这里差不多了。”幽灵走到他身边,沉声报告,“下一个目标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酒吧的大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了。
一个身影逆着光,缓缓走了进来。
嘈杂的破坏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踩着黑色高跟鞋,美得有些不真实的女人。
她就那么施施然地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酒吧里显得异常突兀。
她环顾四周,看着一片狼藉的景象,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被弄脏了的玩具房。
托尼的队员们都愣住了。他们都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硬汉,可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一个单身女人,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式走进一个被暴力团伙控制的场所,这不合常理。。
托尼也眯起了眼睛。他打量着夏禾,从头到脚。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女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或者是哪个不长眼的应召女郎,没搞清楚状况?
他从吧台上跳下来,朝夏禾走了过去。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居高临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