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救世主不再是救世主无弹窗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刚刚下了一场大雪,皑皑的白色给屋子和大地都加上了一顶厚重的白帽子,一眼看去,哪怕是平时不讨人喜欢的蜘蛛尾巷,也如童话里的描述一样:充满干净纯洁的气息。
距离邓布利多消灭魂器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因为哈利随后及时的和邓布利多取得了联系,所以哈利曾经停止呼吸的事情最终也只有邓布利多以及斯内普知道。
而在这知道的两人之中,在那一天夜里看见过斯内普失魂落魄的模样后,哈利对斯内普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愧疚。
他之所以选择这两个人了解一切,一半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拥有敏锐的心以及足够的坚强。他觉得他们足以承担这些(他可完全没想过将这些事情告诉伊尔德拉科,乃至莉莉詹姆西里斯什么的,他完全能够想象他们会受到多大的折磨),另一半则是因为他们都率先察觉并主动了解真相。
事情能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很难说是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更主动一些,还是哈利更主动一些――当然,从主动告诉邓布利多有关伏地魔的事情开始直到现在,哪怕他险些就再也睁不开眼了,哈利都没有后悔过。
他只是十分愧疚。对于斯内普。
他一直把他当做之前那一个耗光了所有感情,由内心到外表都坚不可摧的男人了。
然而事实上,现在的斯内普或许依旧有一颗坚强的冷漠的心,但远远不曾到达之前的坚硬冰冷的地步。
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也是这样,让哈利认识到了自己所作的一切对于斯内普有多么的残忍。
他几乎在逼迫他坐视自己喜欢的孩子死亡。
他几乎在逼迫他亲手扼杀那个孩子。
不过,“孩子”……半躺在沙发上的哈利因为这个词语抖了一□子,他苦恼地看着自己还没有长开的手脚,没什么力气的嘟囔着:
“天……我还要多久才能长大呢?”
斯内普冷冷的声音从他背后传过来:
“显然再过五年半,所以如果你想再去参加什么危险的――”他拿着魔药走过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记得雷文斯先生说的很清楚,你并不是‘那么重要’,不是吗?”
哈利缩着手脚,睁大眼睛,企图以可怜兮兮地目光软化斯内普。
可惜斯内普完全不为所动:“今天的份。”他将手头的魔药推到哈利面前。
哈利几乎反射性地往后靠了靠身子,他谨慎地看着面前那瓶小小的魔药:“这一瓶的味道……”
“你可怜的教授可没有三天两头受伤濒死。”斯内普轻轻地说,“我想雷文斯先生不会对他完全做白工的、知道药效的教授提出亲自品尝味道,然后再把魔药口味改良成草莓味,苹果味……这样真正四岁小孩的要求吧?”
太狠毒了!哈利因心病被准确戳中而泪流满面。他有理由相信斯内普一定是在报复那天晚上的拥抱――否则什么样的魔药产生出腐烂沼泽的泥浆味道?
斯内普等了一会。他挑起眉毛:“看样子雷文斯先生觉得自己完全康复了?”
“不,不。”哈利虚弱地说,然后他拿起玻璃瓶,打开瓶盖,屏着气,视死如归地一口喝下,再然后――
“咦?”哈利一脸神奇,不自觉地摸摸喉咙又摸摸腮帮――居然没啥味道?
斯内普将一切都看在眼底,他心情颇为愉悦地哼了一声,坐下来说:“谁的信?”
“哦,”哈利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他扬扬手中的信:“德拉科的,邀请我三天后去参加马尔福的宴会。”
这一件事斯内普知道,因为另一封由卢修斯写的邀请函正放在他的书房里。他想知道的是另一封搁在桌子上的信件。
他没有等太久,哈利随即就指着封放在桌上的信说:“伊尔寄过来,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去旅游。”
斯内普不动声色:“哦?”
哈利没什么心机的接下去说:“不过我刚刚回绝了。”他摊摊手,“显然我目前还不适合长途旅行。”
斯内普不否认自己再一次感觉到了愉悦,但他没有让这种愉悦表现出现:“德拉科那个呢?”
这回哈利犹豫了一下。他征询道:“还是去吧?”
“你目前的身体不太适合。”斯内普中肯地说,“你需要更多的休息,慢慢调养。”
哈利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犹豫了。但是……
“我觉得德拉科下了决定找我去了。”他给斯内普看那封信,又指指丢在角落的那套衣服,“连礼服都准备好了……我和德拉科有一点小问题,”哈利叹了口气,“这回的邀请,多半是想来一个不太尴尬的正式的交谈,不去的话……不大好。”
哈利说,他胡乱抓抓自己的头发,让本来柔软的黑发有了乱翘的趋势。
斯内普没有再说话。
如同邓布利多曾经所给的提醒那样,他并不能也不应该忽略一个事实:
面前的人并不是普通的孩子。
他早已能自己拿主意,并早有了自己的主意。
作为魔法界底蕴深厚的古老家族之一,马尔福的庄园一向是众多中小家族钦羡的对象。
――事实上它确实十分美丽,不论从通常意义上的景致来说,还是从那隐藏于表面之下,但有时候更为诱人的完美的魔法防御来说。
宴会于八点钟正式开始。这仅仅是马尔福举办的一场普通宴会――每过一两个月,几个古老的、有影响力的纯血家族总会轮番举行这样的宴会的,为维持已有的联系,也为发掘新的关系――但来往的人群之间却不乏有影响力的大人物,甚至现任的魔法部长福吉先生也露了面,由此可见马尔福这个名字在魔法界的影响力。
但这些暂时和哈利没有关系,他站在角落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牛奶――感谢家养小精灵的勤劳――不时瞅瞅被一众纯血孩子围着的德拉科,又偶尔看看平板着一张脸,对几位贵族或点头或摇头的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