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明。
烽火生出的那些黑烟渐渐在天边退散。
在暗中的探子熬不住整夜,正挨在墙角浅眠,就被开门声惊醒。
木漪被谢春深踉跄推了出来,筋骨酸软,一下便摔在了门口。
她身上的衣衫都尚未穿好——腰带松垮,香肩瑟瑟抖在空中,卷起的裙下,是一双白花花的小腿与赤脚。
探子看呆了。
这木漪虽非女流中的绝色,但长相身段上乘,尤其一双眼睛,看了酥人骨头,只想将她抱来怜疼。
女人的剥衫与破碎,恐怕是每个男人心底都渴望过的场景......
她脸上看不清神情,只是站起来,垂首捆紧腰带。
探子将乌七八糟的心思收了回笼,趁这间隙借树爬了值矮墙,翻身消失。
在他消失的瞬间,木漪停了动作,她知道谢春深没有走,就在门后。
二人一抬眼,都见彼此黯淡的灰影落在门格上。
“你再不走,要坏我事。”
“我绝不以色侍人,也不能容忍旁人用色心勘我,方才那探子——”
“忍着。”
谢春深没打算帮她。
亦或,去照顾她的这些情绪。
木漪昂头吸气,“等皇后失势,我会剜了他的双眼。”
里头有声几不可闻的冷笑,“随你。”
之后谢春深陪同曹凭赶去上朝,在木漪找到江磐之前,探子已将一夜所见交代清楚。
因此当她开口,江磐径直打断,只问她一句:“你事成了吗?”
木漪抿唇,点了点头。
江磐用指甲拨了拨盏沿。
泰山压顶,她也不再有与底下人打太极的消遣心思。
“何内司,给她验身。”
何内司应声过来,抬手拉来一帮人,要将她压住强行验身。
木漪见此扑通跪下,忙道:“其实没有……”她紧着面皮,抬头咬唇,“他并不想……”
“哼。”
江磐失笑,谢戎一贯深藏不露,立场含糊,她终于试出了一点对方的性情,“是谁先提出要做戏的?”
木漪:“……是我。”
跟着,她膝行江磐腿边,“娘娘知道,我不会愿意做这种事,我知娘娘是想以此为把柄牵制住他。
他的确与我共处了一夜。
这一路上我走得很慢,身上痕迹不知被多少人看去?赤口白牙他也难以洗脱!”
说到此处,木漪也露出狡黠目光,唇瓣微弯,“娘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我失不失身并不重要。”
江磐腿一抬,将她勾来,指甲拨了拨她的发。
探子说她衣衫不整,身上有些红痕,江磐瞥见那抹齿印,结痂挂血,力度摧毁又蹂躏。
“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这就是我心中所想。”
江磐疲惫摆手,“回去换身衣服,太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