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堂里的辰砂香气还没散,李二狗坐在门槛上,正龇牙咧嘴地让阿青换药 —— 肩膀上被业气扫过的地方,涂了辰砂药膏后泛着淡红,疼得他时不时抽一下。“他娘的!这业气毒比湘西的山蚂蟥还缠人!涂了三天药,还这么疼!” 他往院里扫了眼,村民们正帮着修补被业气熏黑的院墙,孩子们在角落玩着石子,总算有了点安稳模样。
张云生蹲在院里的石桌旁,两块三生石残片放在桌上,五方令压在中间,残片的淡金光和令上的金龙气缠在一起,正慢慢驱散残片里最后一点业气。史密斯靠在屋檐下,圣言碑放在腿上,残魂虚影虚弱地飘着,偶尔往残片方向望一眼:“残魂说…… 残片里还藏着点‘因果气’,是魂使前世留下的…… 不把这股气清了,去巫灵山时,残片会引动那边的业力,更危险。”
“因果气?” 苏婉儿正好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刚熬好的疗伤药,引魂灯被她挂在腰间,灯芯突然晃了晃,原本淡蓝的光慢慢变成了浅青色,“灯芯变颜色了!《守墓人密卷》里说,引魂灯遇‘未断因果’会变青 —— 这股气肯定和魂使、张云生的前世有关!”
她把药递给史密斯,取下引魂灯仔细看:“之前破魂祭阵时,灯芯只变紫,是因为魂毒;现在变青,说明有更深的因果没断。望乡台残台是魂使和张云生前世接触残片的地方,因果气肯定聚集在那里!我们去残台,用灯照出因果链,说不定能彻底清掉残片里的业气!”
李二狗一听,立马从门槛上跳起来,忘了肩膀的疼:“去残台?那地方还留着不少业气呢!魂使虽然死了,万一有他的残魂缠在那,咋整?” 他摸了摸怀里的黑驴蹄子,“不过有这破蹄子在,再加上你的灯,应该能撑住!我跟你们去,张云生你刚醒,别再被因果气缠上!”
张云生放下五方令,残片的金光又亮了些:“我得去。因果链和我前世有关,只有我在,灯才能照得完整。而且残片需要我的金龙气稳住,不然照因果时,业气会反扑。”
符伯从屋里拿了几张新画的 “镇因果符”,分给众人:“这符能挡因果气的反噬!残台的纹路是前世炼残片时留下的,照因果时,纹路会亮,你们要小心 —— 纹路里的业气比别处浓!”
哑女抱着护蛊走过来,护蛊在她怀里 “吱吱” 叫着,身体泛着淡绿光,显然是感应到了残台方向的因果气,“护蛊说…… 残台那边有‘淡魂气’,是魂使的残魂没散!它能帮我们挡残魂!”
众人收拾妥当,阿青留下照看村民,其余人往望乡台残台出发。路上的业气比之前淡了些,但地面的黑土还泛着暗光,踩上去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像是地脉还在不安地蠕动。苏婉儿举着引魂灯,浅青色的灯芯微微颤动,每靠近残台一步,灯芯的光就亮一分。
终于到了残台脚下,之前倒在地上的黑柱已经被业气熏得发黑,柱上的符纸碎片还沾着点黑灰。残台的石缝里,偶尔会渗出点黑色的液滴,滴在地上 “嗒嗒” 响,带着股腥气。张云生把两块残片放在残台中央,五方令压在上面,金龙纹身的金光顺着残片蔓延,在残台上形成个淡金的圈,挡住了周围的业气。
“可以开始了。” 苏婉儿深吸一口气,走到残台边,将引魂灯举过头顶,灯芯的浅青色光突然变得刺眼,“守墓人?因果照 —— 引魂为线,照我因果,残片为媒,显我前尘!”
咒语声落下的瞬间,灯芯 “嗡” 的一声炸开,浅青色的光化作道一人粗的光柱,直冲云霄,又猛地往下落,正好罩住残台和两块残片!光柱里,开始浮现出细碎的光点,光点慢慢连成线,线又缠成链 —— 是因果链!
因果链泛着淡白色的光,在空中慢慢展开,像一幅流动的画。众人抬头看着,眼睛都看直了 —— 画面里,是三百年前的幽冥会炼丹房:一个穿黑袍的年轻人,手里握着煞令,正是张云生的前世;旁边站着个穿灰袍的人,脸上刻着业力纹路,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瓷瓶,往炼丹炉里倒着什么 —— 那是魂使的前世!
“他娘的!魂使前世真跟张云生前世认识!” 李二狗指着画面,“你看他手里的瓷瓶,跟之前炼阴阳草用的一模一样!”
画面继续动:灰袍人(魂使前世)把瓷瓶里的液体倒进炉里,炉里瞬间冒出黑紫色的烟,“这是‘业力水’!” 苏婉儿解释,“密卷里说,炼三生石需要业力水做媒,不然残片聚不到一起!魂使前世是幽冥会的‘业力祭司’,专门炼业力水,协助张云生前世炼残片!”
画面里,黑袍人(张云生前世)把块粗糙的石头放进炉里,灰袍人在旁边念咒,炉里的烟越来越浓,石头慢慢裂开,变成两块残片 —— 正是众人手里的这两块!“原来…… 这两块残片,是他们前世一起炼出来的!” 张云生喃喃自语,眼神复杂,“难怪魂使今生非要抢残片,还要用我的业力 —— 我们的因果,三百年前就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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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链继续展开,画面变成了炼丹房外:黑袍人拿着残片,似乎想毁掉,灰袍人突然拦住他,“残片不能毁!用它能召回流亡的黑甲卫魂!”“可业力太重,会缠上更多人!”“只要有我炼的业力水,就能压得住!” 两人吵了起来,最后黑袍人拿着残片走了,灰袍人站在原地,眼里满是不甘 —— 这是他们因果的转折点。
“原来如此!” 苏婉儿突然明白过来,指着因果链中间的一个节点,“魂使今生的执念,就是想完成前世没做到的事 —— 用残片召回流亡魂,只是后来被业力迷了心,才变成了炼魂祭门!他的魂魄操纵术,根本不是靠符纸,是靠这三百年的因果链!只要切断因果链,他残留的术气就会失效,地脉里的业气也会跟着淡!”
史密斯靠在符伯怀里,虚弱地指着因果链:“残魂说…… 因果链的薄弱点,在残台纹路的交汇处!你看 ——” 他指的地方,正是之前张云生放残片的位置,残台的纹路在这里交叉,因果链的光也最淡,“那里是他们前世炼残片时,业力水洒得最少的地方,因果最浅,只要用同源气(残片或五方令的气)砸上去,就能切断!”
李二狗摩拳擦掌,掏出黑驴蹄子:“那还等啥!我去砸!用蹄子的阳刚气,再加上残片的因果气,肯定能切断!”
“别冲动!” 苏婉儿赶紧拦住他,“因果链断的时候,会有业气反扑!而且残台纹路里藏着魂使的残魂,一断链,残魂就会炸开来,伤到人!我们得配合 —— 张云生用五方令的金龙气裹住薄弱点,史密斯用圣芒挡残魂,我用引魂灯的光柱稳住因果链,符伯和哑女用辰符挡业气,二狗你最后用蹄子砸!”
众人点头,各就各位:张云生举起五方令,金龙气顺着残台纹路往交汇处聚;史密斯的圣言碑泛着淡银光,残魂虚影飘在光柱旁,随时准备挡残魂;苏婉儿的引魂灯光柱更亮了,稳住因果链不晃动;符伯和哑女在残台周围贴满辰符,护蛊趴在地上,吐了圈安魂液;李二狗握着黑驴蹄子,蹲在旁边,等着信号。
“就是现在!” 苏婉儿大喊一声,光柱往薄弱点压去,“砸!”
李二狗卯足劲,把黑驴蹄子往交汇处砸去!“轰隆” 一声,阳刚气、金龙气、因果气缠在一起,炸开的光把整个残台都罩住了!因果链的薄弱点瞬间裂开,淡白色的链节像碎玻璃似的往下掉,掉在地上就化作白烟,散了!
“成了!” 李二狗激动得跳起来,忘了肩膀的疼,“因果链断了!你看,残台的业气在淡!”
众人往残台看 —— 石缝里渗出的黑色液滴慢慢停了,周围的业气像被风吹散似的,越来越淡,引魂灯的浅青色灯芯也慢慢变回了淡蓝色,恢复了正常。张云生拿起残片,上面的最后一点业气也散了,只剩下纯净的因果气,“残片干净了!以后不会再被业气缠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巫灵山方向突然传来声震天的嘶吼!声音像巨兽的咆哮,震得地面都在颤,残台的石缝里,又开始冒出淡淡的黑气 —— 不是业气,是更浓的煞气!护蛊突然站起来,身体泛着黑光,“吱吱” 叫着往巫灵山方向指,显得很不安。
“不好!” 史密斯脸色一变,圣言碑的银光剧烈颤动,“残魂说…… 这是巫鬼道的‘守山邪祟’!因果链断了,惊动了它!守山邪祟是用巫鬼道的业力炼出来的,专门守着圣灵珠和地脉之心,现在它醒了,我们去巫灵山,更危险了!”
符伯往巫灵山方向望了眼,脸色凝重:“煞气比之前浓了十倍!邪祟醒了,会引地脉里的业气往山外散,用不了多久,湘西的山路都会被煞气缠上!我们得赶紧去巫灵山,不然邪祟会把圣灵珠和地脉之心藏得更深,甚至会毁掉它们!”
苏婉儿收起引魂灯,灯芯的淡蓝光很稳:“密卷里说,守山邪祟怕‘纯净因果气’—— 我们手里的残片现在干净了,能暂时挡邪祟的煞气!只是邪祟的力气很大,我们得想办法对付它,不然靠近不了圣灵珠!”
张云生把残片揣进怀里,五方令的金龙纹身泛着淡金光:“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尽快去巫灵山!因果链断了,业气的根源只剩邪祟和地脉里的巫鬼道业力,只要拿到圣灵珠,就能克邪祟,再用地脉之心封门,湘西就安全了!”
李二狗攥紧黑驴蹄子,铜钱剑往肩上一扛:“怕啥!邪祟再厉害,也挡不住老子的蹄子和你的令!大不了跟它拼了!”
众人往巫灵山方向走 —— 残台的业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天空的暗黑色也褪了些,引魂灯的蓝光在前面照路,护蛊在旁边警惕地看着四周。只是巫灵山方向的嘶吼还在传来,煞气像黑色的烟,往这边飘得越来越近,一场与守山邪祟的恶战,正在等着他们。而谁也没注意,残台的石缝里,还藏着一点淡黑色的残魂碎片 —— 是魂使没散的最后一点魂气,正慢慢往巫灵山方向飘,像是要去投靠守山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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