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在忙着结交人脉的时候,晁尘和小尘在旁若无人的吃东西。就任大典的流程很复杂,晁尘和小尘吃饱喝足,动作一致的瘫在椅子上揉肚子,微微仰头看着高台上意气风发的郝乙火。郝乙火一摆衣袖,坐上那个代表着权势和地位的宗主之位。恭维声不绝于耳,晁尘看向小尘,“吃饱了,该干活了。”小尘点点小脑袋,跳下椅子,隐入人群中。没一会,人群里出现一声不合时宜的咒骂,“郝乙火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宗主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杀他!”郝乙火眼神微沉,睨了一眼台下的管事。管事额头上冷汗直冒,催促着弟子去逮人。但是人太多,说话的人又滑不溜秋,他们不仅抓不到人,连说话这人的影子都没瞧见。管事急坏了,而此时又一道声音响起。“郝乙冰是宗主杀的又如何!他那种人就该去死!”众人皆变了脸色。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这种事心里想跟当众说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驯兽宗这么大一个宗门,宗门内斗这种丑闻传出来,置宗门颜面于何地?况且郝乙火若是真是靠杀人才坐上宗主之位,那恐难让弟子信服。郝乙火紧绷着下颚,眼里杀气浮现。“只有郝乙火才配当我们驯兽宗的宗主!”说这句话的似乎是个女人,声音很尖锐,直往众人耳朵里钻,“宗主,让他们看看真相!”“好。”郝乙火的声音出现的突兀,但只有少数人注意到郝乙火本人并没有开口。郝乙火瞳孔骤缩,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巨大的光幕出现在半空,光幕里映出的是郝乙冰为逃跑而杀人的画面,但郝乙冰逃跑后,画面并没有消失,而是继续放出众修士们为保命而妄杀无辜的画面。原本嘈杂的大堂顿时静得落针可闻。郝乙火面容扭曲,他早就让人去找留影石,可是陷害他的人却放了无数个留影石迷惑人。他的人毁了一个又一个的留影石,画面却还在播放。“郝乙火!你言而无信!”一个元婴修士面容狰狞地冲向郝乙火。毫无疑问,他是光幕里丑态毕现的修士之一。当初就是郝乙火保证不会让人看到这些事,他们才放心让郝乙火把留影石带走。结果郝乙火为保自己名正言顺坐上宗主之位,竟将这些事一并都放出来。这还让他们日后如何做人!郝乙火怎会不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盛怒之下,他挥出一条火鞭扫向修士。修士的身体被火鞭扫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就被烈火烧成灰烬。风一吹,灰就散了。众人被郝乙火的手段所震慑,噤若寒蝉。郝乙火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似是想找出暗算他之人,但是他找不出来。事情闹得很难看,但就任大典却还得继续办下去,郝老出面解释,试图粉饰太平,但众人面上应和着,心里如何想的却无人得知。就任大典结束后,晁尘抱着小尘悠哉悠哉离开驯兽宗。点点问:“我以为你会杀了他。”“还不到时候。”晁尘笑着,眼里却不带笑意。点点笃定道:“你故意的。”故意挑这个时间。晁尘耸耸肩,无所谓道:“谁知道呢。”最痛苦的不是从没有得到过,而是即将到手,又眼见着希望堙灭。驯兽宗就任大典上发生的事很快便传遍北大陆。当初能进入天级秘境的修士无一不是北大陆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当留影石的画面传出去后,这些修士被众人唾弃,有些还被逐出宗门,犹如丧家之犬。他们对郝乙火恨得牙痒痒,最后竟集结起来向驯兽宗施压,要求驯兽宗交出郝乙火谢罪。驯兽宗当然不肯,但晁尘又加了一把火。他把郝乙火在就任大典上杀人的画面放出来了。亲眼所见的画面更让人震撼,集结起来的修士们看到这位元婴修士死得如此惨烈,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而旁人看到这一幕,只觉得郝乙火德不配位。不出三天,驯兽宗扛不住压力,交出郝乙火。可当天晚上,郝乙火跑了。他穿着黑袍,犹如地沟里恶臭的老鼠般狼狈地穿梭于巷子里。终于,他甩开了追杀他的人,靠在墙上,微喘着气,似是从喉咙般挤出两个名字,带着扭曲到极致的恨意。“巫不凡!晁尘!”离开秘境后,巫不凡和晁尘并没有找他算账,他以为这事过去了,因此当他在就任大典上被人算计的时候,他并没有怀疑到这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