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有开始前,最好不要下结论。”何南秋推开赛伦斯,径直走向床边。她淡定的反驳中,带着的自信,将赛伦斯接下来的质问堵住,他低哼一声,跟着走到床边,还在强调,“绝对不可能会有比哨向结合更好的办法。”“浅薄的认知,是你见识还不够。”何南秋朝床上的蓝沁看了一眼。蓝沁在接触到她的目光后,立刻下床,退到一边站好。赛伦斯扫过蓝沁,“你最好不是在故弄玄虚。”这有什么故弄玄虚,这只是一件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已。何南秋没有再回赛伦斯的话,她释放出精神力,以自己和计献所躺的床为中心,隔绝出一个单独的空间。准备好后,她撤下自身一直罩着的阻隔向导素气味的精神力。顷刻间,浓郁的向导素出现在这片隔绝出来的空间里,床上躺着的毫无知觉的哨兵也在瞬间有了反应,那双紧闭的双眼开始动了起来。长久的昏迷并没有让计献的意识随之消失,他处在一种很奇妙的灵魂和身体分离的状态。有时,他可以听见外界的声音,但是没有办法操纵自己的身体,掌握身体的主动权。就在刚刚,他听到了赛伦斯与蓝沁的对话,也知道蓝沁对他做了什么。他没有能力阻止赛伦斯要的做的事,只能在混沌中,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在他认命一样的等待中,一切停止了,然后,他再次嗅到那股,让他沉迷的说不清的向导素。这是一种不能用言语具体形容出的一种气味。这种气味,化成一道实线,抓住他虚浮的灵魂,就那么轻轻一拉。悬浮的灵魂,就这样被牵引着塞进那具不受他掌控的身体中,然后,一根带着些凉感的手指,按在他的额上。“醒了就睁眼。”按在额上的手指一触即离。计献慢慢睁开了眼。他的脸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整个身体,缩水一样小了一大圈,原本占着整张床的身体,在呼吸间,已经空出床的边沿的位置。何南秋眼尾瞟到一处,皱皱眉,从地上捡起一件破裂的布料,随手一扔,盖住那个惹眼的地方。“就这样躺在这里,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法掌控,你还真是没用。”随着落下的布料,是这样一句真实又带着讥讽的话。计献陡然愣住,眼睛睁大,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他垂下眼,撇过头,两手撑着身体,慢慢坐起身体,四下寻找着什么,当看到床下那床被扔出的被单后,一声不吭的用一边胳膊撑着床边,弯腰去够。被单距离床边的距离稍远,试了几次,始终差了些距离。何南秋冷眼看着,没有帮忙的意思。哨兵的体型外观已经初具本来该有的样子,正对着她这边的腰背部皮肤在一点点褪去肿胀出的红点,露出底色,随着每次弯腰的动作,会露出更多的地方。就在哨兵最后一次费力够取的时候,那被压住的腰下风景,就这样全部暴露出。“咚!”的一声,风景随着沉闷的落地声,从眼前一同消失。何南秋巍然不动,对刚才的一幕一点都没反应,这片只有两人的空间安静了一瞬,空无一人的床边,搭上了一只胖手,接着一张明显红肿的脸从床沿露出。哨兵抿着唇,一只胳膊肘关节压在床沿上,另一手拽着被面盖住自己的身体,蜗牛一样,将自己往床上拖。发力的肘关节青筋隐隐突起成条状,伴着低声的呼喘,让何南秋想忽视都不行。她瞥了一眼,正看到哨兵半个身子已经上床,腰围以下,还是悬空在床边外。明明人已经醒来,还是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何南秋收回视线,不再去看。也就在这时,何南秋感受到筑起的精神力屏障外,贴上了一只手。“你真的是哨兵吗?”何南秋眼神一变,猛地回头。床尾的震感“你想试试吗?”平和的精神力在瞬间转变形态,变成一堵布满尖刺的墙壁。赛伦斯收回手,在掌心被尖刺抵出的红痕上扫一眼,“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好奇,你一个哨兵,是怎么做到一个向导做不到的事情。”听出赛伦斯话里的缓和,何南秋防备稍减,但还是没有撤下攻击形态的精神壁。她不给面子道:“这跟你有关系吗?”“当然。”赛伦斯理所当然点头,“在今天之前,我还没有看到过一个哨兵,有着和向导一样的安抚能力。”“宇宙这么大,你知道的还太少。”“或许吧。”赛伦斯再次点头,指了指长满尖刺的防护壁,“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拥有着这么强大充沛精神力的,c级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