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某个盘子太会闹腾了,某种程度上,让她一刻都不得安宁。就好像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盘子就会自己从她包包里跑出来向全世界嘚瑟,手上还晃着一本红本本。不过反正,也快结束了。往后他和别的女人牵手拥抱接吻上床,她反正也共感不到了,正如现在,她也共感不到金薇正在对他做什么一样。就安静又安详。挺好的。梨初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在和向飞临聊天,脑子里又开始一轮新的自我洗脑:结束了,该放轻松了,再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了。他也不会屡次把自己抵在门板上恶劣又放肆地接吻,和飞临哥哥只隔着一扇门。他再也不会拉着她研究共感的解除方式,翻来覆去地从浴室到落地窗边……结果不自我提醒还好,现在倒是满脑子黄澄澄又乱哄哄的。一只冰凉的大手覆在她的额头:“初初,你好像有点发烫,是不是昨夜吓得不轻?”梨初几乎是下意识一缩,就好像生怕向飞临这一覆,能读取她的脑电波一般。向飞临终究还是心细:“初初,我还发现,你最近好像很害怕我碰到你。”还不是……因为和傅淮礼共感了……梨初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鼓起勇气仰起了头:“哥,如果我有事情瞒着你……”向飞临看着梨初发红的耳根,心下一动,满眼爱怜地帮她整理着头发:“没关系,初初长大了,自然会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你哪天,你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想告诉我了,哥哥会一直在这里。”酸涩感瞬间丝丝缕缕地蔓延上鼻腔。向飞临伸出了手,眼见着就要去握梨初的手指——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啊~~!”她和向飞临被叫声惊到,同时朝泳池的方向望去。池水动荡着激荡着几乎有半人高的水花,泳池边上站着惊慌失措的金薇,那个尖叫的人是她。泳池的水面上,还高举着一只包扎着绷带的手。傅淮礼掉水里了?!“淮礼哥?”梨初叫了一声,回应她的是几声扑腾的水响和呛水的声音。他一副在水底笨拙浮沉的模样,伴随着泳池里漾起的波浪,他整个身子似乎不受控制地被水波推往梨初的方向来。医生嘱咐过,他的伤口不能泡水,会感染。梨初想也不想就跳进水里,用力将他扶了起来。直到跳进去的时候,梨初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这泳池……好像只有一米五深……浑身湿透的傅淮礼踉跄地几乎整个人靠在她身上,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梨初熟稔而本能地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先扶你上去。”她也浑身都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曲线一览无余。不过她也没顾得上,抬手就要去扶他没有受伤的左胳膊,结果傅淮礼刚站直的身体陡然一副虚弱的样子向她倚靠了过来,修长又壮硕的右手臂直接架到她肩上,几乎将她整个人遮了一大半。这家伙实在太太太太重了……以至于这段明明不是很长的路,硬是被他耗得走了好久好久,好一顿艰难,梨初才把他扶到岸边。刚出泳池,向飞临便递了两条大浴巾过来,顺带从她手里将傅淮礼接过去:“我来吧。初初,你衣服湿透了,去换一下。”傅淮礼瞥他一眼,没说话。向飞临扶傅淮礼的时候,就远没有梨初那么费力了,甚至走没了两步,傅淮礼似乎就已经恢复了体力的模样,直接松开被向飞临搀扶的胳膊,淡淡然说了一句:“谢了。”向飞临看着他:“不用客气,只是,我记得你水性很好。”傅淮礼头也不回地往休息室的方向走,扬了扬手上的绷带:“手受伤了,水性自然就不好了。”向飞临:“……”最后在梨初的强烈要求下,向飞临还是帮傅淮礼拆了绷带重新敷药,在喜提一句“问题不大,但不能碰水”的医嘱之后,傅淮礼只好一个人在休息室烦闷地闭目养神。不能碰水,这问题就很大了。节目已经开始录制了,第一个环节是水上排球。他就这样远远地听着楼下的水声和笑声,不悦地轻哼了两声,手机吩咐孟庄把节目直播的链接发给他,他要全程监播。此时,休息室的门似乎被推开了,他的手还散漫地撑在额头上,不爽地应了一句:“谁?”梨初开口:“我。”傅淮礼面无表情:“哦,那你先把门关上,重新再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