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旷觉得自己又要被羞辱了,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绝望,就像一条老狗。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是在演戏!叶铭,你从哪里找来的建奴陪你演戏?”
叶铭看着韩旷,淡然道:“韩公,是不是演戏,并不重要,尸体上的弓箭,上面有皇太极的印记,难道还有作伪不成?”
韩旷沉声道:“别人不能作伪,但你叶铭能!你有这个能耐。”
叶铭无话可说,因为如果要作假,确实也能够做到。
“更何况,如此重要的弓箭,这被洞穿的胸甲,如果真的是皇太极所为,他为什么任由这个少年带到此处?”
毛文龙将韩旷的发问,翻译给了哈齐纳,哈齐纳解释道:“当时皇太极心神不定,根本就没想那么多,甚至我在那哭,皇太极也只是随便解释了两句,就带着大贝勒他们去到范文程办公的地方去了。”
韩旷皱眉道:“说明什么?这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叶铭忍不住鼻孔哼了一声,“嗯,这的确不能说明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温榆河产出的那批铁,在兵部留了样?”
“何不将那样铁拿出来,熔炼了也铸造一副甲胄,看看成色不就行了。”
这话一出,韩旷的内心,已经完完全全被恐惧所占据!
叶铭还有准备?
当时温榆河产出的三十万斤铁,确实留下了一部分作为样铁,而且数量不少,足足有上千斤。
如今都还在兵部的库房里面堆着!
如果那铁有问题,打造出的甲胄就一定有问题,打造出的甲胄有问题,那卖给皇太极的那些铁,就一定有问题。
只要兵部的那些铁有问题,那就说明卖给皇太极的那些铁有问题!
“不对!不对!既然铁有问题,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非要等到现在,如果一开始你就用兵部的样铁验证,怎么会发展到今日这种局面?岂不是在当时,你就可以证明你自己的清白?”
叶铭反问道:“如果我当时让你拿出那些样铁,真的能证明本侯的清白?”
“你们只会说本侯留下的样铁,其实和卖给皇太极的铁,根本就不是一批铁!”
“但现在,你们没办法用这样的说辞了,因为卖给皇太极的铁,就在这人身上穿着,两相比对之下,就知道是不是同一批铁了。”
韩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哈哈哈,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没有任何漏洞。
他们一开始以为的机会,本来就是陷阱!
他们就像是一头头愚蠢的野兽,一个个疯狂的往陷阱里面钻,而他叶铭,就在一旁冷眼旁观!
然后将所有的、反对他的人吊出来,然后一股脑的全部收拾干净!
叶铭看向兵部尚书王洽,说道:“王部堂,劳烦你去将武库司的样铁取出来,用炉子熔铸,铸造出类似的胸甲出来。”
“王总管,劳烦你一同前去。”
王洽恭敬称是,他如今已经明白,什么狗屁针对镇北侯的计划,其实此时此刻已经可以宣布失败了。
侯爷既然敢这样做,那就说明他一定有这个把握,剩下的每一个步骤,其实都只会让这些大臣的内心更加难熬。
就像钝刀子割肉,他们知道自己早晚都要死,但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们要一直等死。
王洽心中叹息,他已经可以预感到,一个大明历史上从来没有的庞然大物,将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