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日眼睛一眯,伸手揪住袁秋领口,他站起身时比袁秋高,就算穿着礼服也压迫感十足。“袁公子脑子里是不是只有男女之情?我姐姐是你家长辈的救命恩人,就连你爹对上我和高秋姐都会以礼相待,你个废物草包却在这里惹我不快,你是觉得我不敢动手吗?”卯日恐吓他:“上次抛花我便知你不长眼,下次你再胡说八道一句,我便把你眼睛戳瞎。”袁秋瞪大眼:“你敢!”卯日偏过头,怒意与躁意之下,竟然笑了笑,鄙夷地说:“你试试,就知道我敢不敢了。”袁秋距离他的脸太近,被卯日的攻击性骇得有些发软,耳垂却红了,哆哆嗦嗦地问:“那、那你喜欢什么?”卯日古怪地望着他:“脸红什么。”袁秋:“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卯日懒得理会他,只记下题目,准备去汝河边上实地考察一番再做回答。“你上哪去?外头还在下雨!”袁秋咬牙跟上去,途中又遇上宋也,对方以为袁秋在纠缠卯日,主动拦住袁秋。卯日头也不回驾马离开。等走到汝河边上的,他从怀里摸出傀儡师制作的巴掌大小的小傀儡,垂头望了一眼,气鼓鼓地问。“赋长书,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他戳了戳傀儡的脑袋。“坏小子,我讨厌你。”羲和敲日(三)卯日考察完汝河耗费了一整日,他在书房查阅了相关典籍,琢磨着写完自己的答案,又陪着快要痊愈的张高秋用了晚膳。晚膳后,傀儡师送了一个大傀儡给他。傀儡还很粗糙,甚至连五官都没有,只是身形被一比一雕刻出来,穿着粗劣的麻布衣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和门神一般。卯日觉得有趣,让傀儡师先把水傀儡放在自己屋里,又见对方为了制作傀儡弄得一手伤痕,忍不住夸奖了对方几句,奖赏了傀儡师。一连几日,他每日白天去考察汝河与附近淹没的农田,一直到深夜才回府。屋内一片漆黑,暴雨声里室内格外寂静,窗户被狂风吹得来回开合,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卯日将窗户关上,点上灯,清冷的光下,陡然照亮出一个高大的身形。一身黑衣,战靴下渗出水痕。他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和一道鬼魂一般悄无声息,阴翳而沉默。卯日手腕一紧,退了半步,想伸手从腿上摸匕首。他抬起头时,看见对方煞白的脸,衬得眼下阴影更加浓厚,甚至偏乌青色。是赋长书。“你……”赋长书猛地抱起他。卯日掌中的烛火打翻,被抱在怀里,忘记挣扎,只觉得赋长书身上很冷,还有些潮湿,他还摸到了对方衣袍下的绷带,于是扯开了些许。赋长书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横抱起来,大步流星走到床边,将卯日扔到床上,自己压上去,没等卯日开口,直接一句话砸得他不知南北。“你床上的人是谁?”卯日怔了怔:“什么床上的人?”“我昨日来找你,见你床上有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你们做了?”赋长书抽开了他的腰封,卯日挣扎了一下,反而让身上的衣袍散开,露出了玉白的胸膛。“他吻你了吗?”赋长书摩挲了一下卯日的侧颈,按到他的胸膛,宽大的手掌覆盖住胸,手背上有些细小的伤疤,指腹还有粗茧。卯日一身皮肉细腻光洁,被他触碰就忍不住泛红。“他咬你了吗?”“还是抓着你腰?”卯日无法理解他在做什么,也听得一知半解,想骂人也不知道该组织语言,只是被赋长书大胆狂放的动作弄得满腔怒火。“你在说什么?等……赋长书你说清楚嗯!”赋长书抓着卯日的腰往自己方向一拖,床上的被褥都翻出皱褶,卯日用手肘支撑着床,被腰上干燥有力的手掌掐得恍惚了一瞬。今日的赋长书十分失控,明明不是打架,卯日却觉得刚刚那一下肯定给他腰上捏出痕迹,一时间也觉得烦躁,用力推了对方一下。“赋长书,少发疯!”“我发疯?”赋长书冷哼一声,撕裂卯日的衣物,压着声说:“他揉得你舒服吗?帮你舔了?他都碰了你哪些地方?”赋长书疯了。“剿匪把你脑子剿没了吗?”卯日捏住赋长书的手腕,沉着脸道:“别摸我,从我身上滚下去。”赋长书胸前的绷带上渗透出血色,估计是伤口又开裂了,听见回话,浑身怒意冲天,手掌捁着卯日的手腕,轻而易举用衣衫将他双臂捆起来,捏着卯日后颈,更加用力按揉着卯日,几乎五指都在卖力,逼得卯日难耐地哼了一声,改为揪住赋长书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