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午时刚过,宫中的任职诏书送到城西宅院,宋应知接过诏书打开一看,里面的字迹果然是沈礼安的。
除了身兼三职之外,还特意提醒他明天就任职,看得他又是眉头一皱。
怎会这般着急?
自廉州条约签订后,北夏至今再无战事,眼下朝中应无紧急事务需他立刻上任才是。
宋应知心中疑虑渐生,却没多说什么,他放下诏书,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明天就得上值,可宋文弃念书一事还没落定,得赶紧想办法才是。
吃过午饭,宋应知又带着两人出了宅院,往东华门曾家走去。
宋应知突然到访,让曾九千措手不及,宋应知到了京城他知道,这突然拜访却是意料之外。
“大人,人已经在门前等着了,可是要见?”
“废话!赶紧随本官去接人。”
别人他可以随意找个借口打发,但这位……曾九千咬牙,亲自带着门童一起前去迎接。
宋应知可不像会登门叙旧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心中暗自祈祷,可别是什么麻烦事才好。
待见到宋应知,曾九千立刻堆起假笑,客气道:
“拜见宋大人,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差人同知一声,下官也好亲自登门拜访,怎能劳您亲自跑一趟。”
面对曾九千的客套话,宋应知才懒得绕弯子。
“曾九千,你就收起脸上的那套吧,本官来找你,自然是有事。”
面对坑过自己的人,宋应知才不会客气。
他径直带着宴庄与宋文弃两人走进厅堂,待茶水上来,宋应知接过茶杯,开门见山说:
“我初来乍到,对京城不熟悉,来找你打听打听,哪个私塾评风比较好。”
听宋应知这么说,曾九千瞬间将目光落在挨着他的这个孩子。
“你孩子?”
宋应知微微颔首,“我明日就得上值,无暇顾及孩子,我在这京中,可留只与曾大人交好,这事……只能拜托曾大人了。”
曾九千心头一松,只要不是官场上的事,一切好说。
“宋大人这事还真是找对人了,刚好下官的孩子就在离这儿不远的私塾上学,夫子是京中告老辞官的进士,学识了得,只是规矩严格,束修也比别的私塾高两倍。”
辞官的进士?宋应知放下茶杯,食指轻敲桌面。
束修对宋应知而言,不是问题,能让孩子学到东西才是正事。
宋应知思索片刻后问:“不知这私塾招生可有什么要求?”
曾九千笑道:“能通过夫子的入门小考,便可入学。”
闻言。宋应知看了眼宋文弃,这孩子从未能学过,怎么通过入门考试?
“我的孩子还未蒙学,可能进?”
他又问。
曾九千先是迟疑一番,想到前这人的人情,不得已,只好赔笑道:
“这事也不是太难,大人交给下官就行,明日大人送孩子直接去私塾就是。”
“那便辛苦曾大人了。”
宋应知要的就是这个答案,目的达到,他也不久留,宋应知起身,对着曾九千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