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午时,匆匆出去打探消息的刘管家很快带来了恩斯克一行人进宫讨好景由炽的消息。
“三爷,老奴都打听清楚了,这夷人给皇上送了一个西洋那边的古玩意,一下就把皇上给哄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宋应知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恩斯克只是当众给皇帝甩脸,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知道了,这段时间多去打听打听,一有和亲的消息立刻派人来通知我。”
“是,三爷。”见自家主子注意力都在案桌上,刘管家微微行礼,悄然退出书房。
禁足的日子里,宋应知总喜欢待在书房,撰写自己的算学课本。
一旦将心思放在某一件事上,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一个月时间一晃而过,就在九山围场就要启程时,一个让宋应知都没意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远在南海的宋文弃竟然回来了。
书房里,看着低头丧气、萎靡不振的少年,宋应知眉头顷刻间拧成“川”字。
“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呢?”
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只是一次被俘,你就低迷成这副样子,这是从军的料吗?!”
面对他的教训,宋文弃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气一般。
见他这副模样,宋应知心中又气又急,正欲再开口斥责,却见宋文弃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自责与愧疚。
“三伯,对不起……”
这句话,从在船上见宋应知倒下的时候,他就想说了。
“宋文弃,你的确对不起我,我为了你,不远千里从京城赶去南海,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出来,为了你和葡萄牙开战,被皇上禁足一个月罚了一年的国公府俸禄,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现在回来又算什么?!”
“不是这样的三伯。”
心知宋应知想岔了,宋文弃急忙哽咽道:“我是接到皇上的诏书回来的。”
“恩?”
宋应知脸上的表情顿了顿,有些没反应过来。
“诏书?皇上让你回来的?”
“过几日的九山围场,我作为国公府世子,皇上特意让我回来参加围场狩猎。”
听三伯的意思,只怕是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小心翼翼的解释:
“三伯,你被禁足了,可能不知道,这次,皇上诏我回来,可能是有意在选秀上为我赐婚……”
“……”
一个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宋应知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反应。
“这件事,怎么没人告诉我?刘副?刘福呢!”
他怒拍案桌,声音在书房里回荡。
很快,刘管家匆忙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地回:
“三爷。”
“刘福,皇上诏世子回来的消息,你怎么不告诉我?!”
刘管家先是一愣,随即快速低着头,颤抖着回答:
“三爷,京中无人知晓此事啊!老奴还想着世子怎么回来了……”
刘管家没说谎,这一个月里,他每隔几天就会去往苏府打听消息,并未听到苏澜之提及此事。
宋文弃默了默,想起那日到南海传诏书的人,立刻明白问题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