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人进门,贺老夫人笑得慈眉善目,“小姜过来了,真真是比照片上还漂亮。”姜南杉弯眉,“奶奶好。”贺老夫人应了声,伸手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紫檀木首饰盒,里面是一只高冰翡翠手镯。光泽细腻,质感温润,像是撒了一层薄薄的月光。贺老夫人走过去,把姜南杉的手拉过去,要给她戴上手镯。上来就送礼物,姜南杉怔了一瞬,要往外抽手,“奶奶,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贺老夫人:“别动,乖乖,奶奶手不稳,别掉地上摔碎了。”姜南杉没敢再动,翡翠细腻微凉的触感贴上手腕,姜南杉些许为难地看向了身边的贺北峥。贺北峥勾唇,“戴着真好看,收下吧,奶奶送晚辈礼物,心里开心,咱不扫奶奶兴。”贺老夫人拍了拍姜南杉的手背,“不贵重,你跟你二嫂一人一只,收着。”盛情难却,姜南杉道了谢,“谢谢奶奶。”餐桌上,贺景尧提到了多年前贺北峥带着姜南杉去听他演奏会的事情。“当年阿峥抱着一束花到后台找我,跟我说,等他跟南杉结婚的时候,要邀请我去弹钢琴。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这个愿望终于要实现了。”贺北峥用勺子给姜南杉盛了一碗鱼汤,“要不是被做局了,我俩早结婚了,指不定现在我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姜南杉在桌下朝着贺北峥大腿拍了下,要收手时,被他牢牢攥住了手。贺景尧不知道事情原委,诧异地问道:“被做局?”贺北峥不是懒得装父慈子孝,而是装不了一点,拿着筷子夹菜,懒懒地说道:“做局人哪位?自觉点,出来自首。”贺远山脸色挺难看的,但自知理亏,没有跟小儿子叫板。没人自首,自有人揭露,梁清梅微微一笑,“你爸干的好事。”贺景尧大概猜到了什么,知道这个话题不宜在饭桌上多谈,适时转移了话题。饭后,姜南杉坐在沙发上,陪贺老太太她们一起翻看以前的相册。梁清梅当年怀着贺北峥的时候,从各种反应来看,都应该是个女孩儿。在贺北峥出生前,梁清梅准备了很多粉粉嫩嫩的衣服,却没想到她没有生女儿的命。买了不能丢掉不穿,因而姜南杉看到了穿粉色包屁衣的婴儿峥,短短的头发上还别了一个粉色发卡。婴儿峥长得很水灵,像一颗水蜜桃,又像一块草莓味的奶油蛋糕。姜南杉没忍住,轻笑出声,仰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贺北峥。贺北峥旁若无人地捏了捏她的耳垂,“你老公的粉历史。”只听说过黑历史,还没听过有粉历史的。再翻一张,是贺北峥兄弟三人的合影,那时候贺北峥还不到两岁,两个哥哥刚过了十岁的生日。二嫂黎清说道:“阿尧跟大哥长得真像。”“是啊,两兄弟长得特别像。”贺老夫人叹口气,“要是阿礼还在的话,现在也娶妻生子了。”贺北峥垂眸看向照片上的大哥,眼底黯淡了一瞬。大哥从十二岁就被贺远山送到了国外留学,他跟大哥每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关系说不上特别亲近,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噩耗传来的时候,他心里也是刀剜的疼。最初决定按照贺远山的培养计划出国,就是因为他晚上做梦,梦见大哥托他照顾好家里人,接了未来集团继承人的重任。在国外的时候,他经常想,如果没跟南杉分手,他们估计会谈一场跨国的异地恋。就像秦时奕说的那样,异地恋很难,跨国的异地恋更难。他跟南杉之间注定要经历一场坎坷。但好在度过了这场坎坷,他贺北峥注定是姜南杉的男人。贺老夫人去房间休息后,贺北峥要带姜南杉离开,刚站起身来就被梁清梅叫住,“南杉,阿峥,你俩来趟书房。”去书房就是谈正事,姜南杉跟贺北峥对视一眼,迈步走了过去。走进书房,贺北峥看到书房里坐着的人是贺远山时,冷淡地扯了下唇角,“贺董怎么坐在椅子上了,不应该摆在货架上?”梁清梅语气里带着劝解的意思,喊了声,“阿峥。”贺北峥看向梁清梅,“妈,我没直呼他全名,喊了声贺董,已经够尊重的了。”姜南杉拉住了贺北峥的手,“阿峥,先听伯父要跟我们说什么。”“哦。”贺北峥面上不情不愿,但还是听了姜南杉的话,将对贺远山的火气往肚子里咽。贺远山叫两人坐下,跟姜南杉说道:“小姜,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做得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