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警车带走了他们,我站在原地,浑身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愤怒。
顾言家族势力庞大,请来了国内顶级律师团队。
第二天,他们就在媒体上发声:这只是一起医疗事故,家属因为失去孩子而产生臆想,将医疗意外恶意解读。
我看着新闻,冷笑出声。
意外?
我打开手机,点击发送。
朋友圈截图和那段录音,一并交给了负责此案的警官。
录音里,顾言的声音清晰:是,我就是把心脏给了若雪!
那又怎样?
辰辰的手术成功率不到30,而若雪是100!
警官听完,脸色凝重:苏女士,这些证据很重要。
但对方律师团队会想办法找漏洞,您还有其他证据吗?
我摇头。
单凭这些,还不够。
我需要一个无法反驳的污点证人。
刘医生,心脏运输团队的负责人。
我找到了他的住址。
第一天,我在他家楼下等了一整天。
他从窗户看到我,紧紧拉上了窗帘。
第二天,他绕道从后门走,我又等在了后门。
第三天,他报警说我骚扰他。
警察来了,我配合调查,没有任何违法行为。
第四天,他终于忍不住下楼。
苏女士,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威胁他,也没有哭求。
我只是从包里拿出那张画,在他面前展开。
这是我儿子画的,送给他最棒的顾言爸爸。
我的声音很平静:他每天都问我,爸爸什么时候来救他。
我说快了,爸爸是最厉害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刘医生的脸色变了。
他相信到最后一刻。
心电图变成直线的时候,他还在喊爸爸。
刘医生,你也有孩子吧?
他的手开始抖。
她今年几岁了?
六岁。
他的声音很轻。
那你应该懂,一个六岁的孩子,眼里的世界有多单纯。
他们相信大人说的每一句话,相信爸爸妈妈会保护他们。
我将画纸叠好,收回包里。
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是想让害死我儿子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刘医生低着头,良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