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川放心了,历经一番挣扎,好不容易把那枚大蒜给咽了下去。
他凑近,狗腿地轻撞一下她的肩膀:“行了,高兴了哈。”
“你离我远一点,臭死了。”温赢关了火,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贺屿川无语地盯着她,这是他的问题吗?大蒜还不是她喂的。
算了,好不容易哄好的,懒得跟她计较。
他自顾自地拿了桌上的毛巾,裹住锅把手,看她没反对,开口试探说:“这样,我先把这锅热红酒端出去,这两块牛排也不够咱吃的,我再叫张叔送点菜来,您看怎么样,温大小姐?”
温赢没明确说好不好,一边用锡箔纸把牛排盖了起来,一边回答他:“锅下面垫个垫子,别把我桌子给烫坏了。”
贺屿川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呀,这不就是同意的意思。
“知道了。”他乐呵呵地应声,端起东西一转身,才发现顾思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儿,眼神灼灼,思绪不知道飘哪儿去了,等他端锅走到他身边都还没回过神来。
“你瞅啥呢?”贺屿川狐疑地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厨房里也就温赢啊。
他怕温赢一会儿又变卦,提高了音量,扬头示意他:“思衡,别杵这儿了,温大小姐开恩,允许我们留下了,先帮我一起找个垫子,咱一会儿再来谢恩。”
温赢认真地切着牛排,贺屿川不着调的话语也没能引得她回头。
她知道的,他在身后,前面就发觉了。
温赢切好牛排端出去,就听贺屿川在那儿咂嘴:“咱还说带酒来呢,你瞧瞧温大小姐这酒柜,都是好酒,我这酒反倒不够瞧了。”
她怕贺屿川说对错多,一会儿该把他们不是情侣的事儿顺嘴都给漏出去了,忙打断他说:“行了,别贫了,牛排好了,菜你点了吗?”
“点了点了,一会儿就到。”贺屿川勾住顾思衡的肩,“走走走,咱仨好久没聚了,喝酒去。”
有贺屿川在,几乎没有冷场的时候,他一个人张嘴,都能唱一出好戏来。
温赢坐在了贺屿川身侧,努力装出满心欢喜的模样,看着他手舞足蹈地活络气氛。
顾思衡就坐在她的对面。
即便她有心回避,可眼波流转间,总不可避免的,有一两个时刻,会与对面人有视线上的交错。
灼热的,隐晦的,仅仅是那么一两眼,都看得人心慌意乱。
是因为酒精生成的错觉吗?
一定是的。
否则没道理,对不对。
温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微涩的酒液,顺喉而下,脸上的燥意有了顺理成章的借口。
点的餐送到的很快,桌上的一盘牛排吃完,门铃也恰时被敲响。
温赢正好坐不住了,她急于逃脱那若有似无递来的视线,更不想体会贺屿川离座后,与顾思衡两人相对而坐的寂静。
她按住贺屿川的肩膀压下:“你坐着聊吧,我去拿。”
贺屿川受宠若惊:“今儿对我这么好?”
温赢弯唇一笑,眼带真情地看着他:“当然啦,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贺屿川眨了眨眼,不是,这屋里暖气开得足足的,他怎么感觉有凉气往头顶里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