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宁正低着头洗脸,透过水面就瞥见沈越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怎么了?”他抹掉脸上的水珠,不客气的问。
沈越难得心虚的退开了半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些激动,忘了分寸。”
江宁眼皮一跳,快步走到衣柜的小镜子前,他脖颈上深深浅浅全是红痕,从耳后一直蔓延到锁骨下方,在白皙的皮肤上就格外的扎眼。
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转头:“那现在怎么弄?”
沈越也皱起了眉,若是阴天倒还好办,能借口天冷穿高领毛衣,遮一遮,可今天窗外阳光明晃晃的,连片云都没有。
...系围巾?这天气系围巾太古怪。说是长水痘?不然装感冒发烧,说医生嘱咐不能吹风?
江宁看他发愁的样子,想着应该长记性了,也不想浪费时间,就说:“记得下次不准这样,知道了吗?”
“知道了。”沈越从善如流地应着,眼睛却盯着那截泛红的脖颈,“那今天?你们还要考试。”
“没事,”江宁转身去了柜子里把那个大包拿了出来,说:“你去帮我把工装拿进来,我看看带没带东西。”
等沈越一出屋,江宁立刻从空间取出易容的工具。
幸好上次给小舟他们用过后,特意把包装都换成了这个年代的铁盒。
他熟练地拧开遮瑕膏,对着镜子仔细的涂抹,很快那些暧昧的痕迹都被掩盖住,只剩下一片均匀的肤色。
“后面的我看不到,还有吗?”他侧身让沈越检查。
沈越惊奇地看着他光洁的脖颈,还把那个铁盒子拿起来看了看:“没了。这是什么?”
“化妆用的啊。”江宁利落地套上工装,又在镜子那里,侧头换着角度,看有没有其他露馅的地方。
“那你平时画吗?我怎么没见过?”
“画啊,我还涂了口红呢,看不出来?”江宁笑吟吟的故意凑近,贴近他唇边,在即将碰到的瞬间,突然退开,狡黠一笑,“走了!”
沈越眸色一暗,手臂一伸,就把他拽了回去,轻碰了下那微张的唇:“再这么欠,就算喊哥哥也没用。”
江宁耳根唰地就红了,甩开他的手,有些恼羞成怒:“神经病!”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转身就走。
沈越望着他泛红的耳尖低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把门带上,这猫儿逗起来果然永远有趣。
早上到了教室,考试就直接开始了。每人发到一张大白纸,黑板上写着三个大题:
“1.写出东方红-75与其他拖拉机的区别,列举五个常见故障诊断(必须包含液压系统);
……”
都是这周学习的主要内容,他和方荣对视了一眼,低头唰唰的写了起来,半个小时左右就答完了。
但规定又不能提前交卷,江宁只好支着下巴在那无聊的发呆,手中的笔在指间转得像小风车一样。
十点钟收卷铃响,没想到张工单独叫住他和方荣:“你俩留下帮忙批卷。”
其他学员都走了,只剩下他们四人在教室里批改了起来。
江宁拿起第一张就愣住了,这字好不好看倒是其次,就是那狂草的字迹实在看不清,只能连蒙带猜。